兩人就這麼聊啊聊,尹如霜靠在蘇仁行懷裏睡著了。
蘇仁行熬夜是常有的事,看著沉睡的妻兒,心裏很充實。他心裏很清楚,如果沒有蘇溪,如霜現在又會是怎樣的癲狂模樣。
僅憑這一點,就能讓蘇仁行打起十二分精神守護她們。
……
裴烈獨自走在鵝卵石鋪就的小路上,山風凜冽,把他被酒精催化的大腦,吹得清醒無比。
作為統帥,得力幹將肯定不隻李副官,但最心腹的還是他。多年征戰,他倆之間的默契非同一般。
蘇溪讓他另挑人選,他信她,隻能琢磨著挑誰來擔此重任。
裴家在軍閥林立的割據陣營中,地盤不是最大,軍隊數量也不是最多,卻綜合實力最強。就是因為裴家坐擁華夏最富庶的江浙兩地,所以裴家的政敵眾多。
李副官出事是意外,調查出來所有的證據都指向意外,但是裴烈不這麼認為,看似毫無疑問的事情才最可疑。
可現在是過年,指派警衛營四處調查,更容易打草驚蛇,所以他先行放假,借著給蘇溪養病的理由,先把蘇家保護在山上。
其實,更主要的原因是,避免母親每年一度的終極催婚。
一想到這個年可以過得耳根清淨,裴烈的心情就很不錯。
可是當他走到自己的房門前,意外發現門鎖記號被人動過了,常年征戰養成的警覺,立刻拔出暗藏的手槍,像平常一樣打開房門,背靠牆摸進去。
就在裴烈向隱約的人影靠過去的瞬間。
嗤一聲響,一根蠟燭燃起了光亮,熟悉的嗓音響起:“烈兒,是我。”
裴烈瞬間收好槍,發現母親坐在屋子裏,心裏像被人塞了一團亂麻,勉強扯嘴角:“母親。”
裴夫人保養得極好,看起來最多三十歲,眼神慈祥地望著寶貝兒子:“有這麼忙嗎?年夜飯都不和我們一起吃?”
“吃了。”裴烈回答得言簡意賅。
“和誰?”裴夫人聽了裴七的安慰,總覺得不太放心,讓人開車直奔裴家外宅,沒想到隻有李副官和裴家軍醫團在,打聽到的結果讓她吃驚,竟然到竹海來了。
知兒莫若母,雖然在裴夫人這裏不太行得通,多半時間她都不知道兒子在想什麼,但是到竹海來,她還是清楚的,避開她。
“蘇家。”裴烈據實以告。
“兒子,你實話對我說,”裴夫人這次是來找答案的,“你是不是看上蘇溪了?”
裴烈動了動嘴角,不置可否。
“烈兒!”裴夫人一看兒子的表情,就知道他又打算無聲抗議,“為娘隻要你一句話,立刻就把媒婆打發了。”
裴烈還是一副老僧入定的樣子。
“你看看你,看看人家楊瑞麟,兒子女兒好幾個,最近又都懷上了。”裴夫人急啊,她怎麼能不急呢,兒子都二十四了,連個中意的姑娘都沒有,她什麼時候才能抱上孫子?
“哦。”裴烈應了一聲。
“哦完了,然後呢?”裴夫人真是快急死了,“你倒是給我個準兒啊!”
兩人就這麼聊啊聊,尹如霜靠在蘇仁行懷裏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