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烈突然起身伸手。
下一刻,蘇溪已經被他塞進被窩,臉頰通紅,不依地掙紮。
“乖,我已經不知道幾天沒合眼了,”裴烈靠在蘇溪的頸側,雙手圈住她,“陪我。”
布滿血絲的黑眼睛,含著柔光,還有更多的疲憊和心力憔悴……是征戰多日的眼神……忽然蘇溪就心軟了,默默脫掉了棉襖和棉裙,回摟住裴烈的腰。
裴烈輕輕地歎了一息,無比滿足地閉上眼睛,立刻就睡著了。
蘇溪依偎在裴烈懷裏,被他比常人略高的體溫捂得暖暖的,強撐了一晚的神經鬆馳下來,沉沉入睡。
等蘇仁行回到竹海,尹如霜已經張羅好一桌飯菜,兩人到蘇溪的臥房前,輕輕推門,門沒開。
蘇仁行詫異地望著尹如霜:“溪兒平日從不記得關門,今兒怎麼鎖門了?”
尹如霜也覺得奇怪,將虛掩的花窗輕輕抬起,隱約看到屏風後麵,相擁而眠的蘇溪和裴烈,一時間紅了臉。
蘇仁行隻看妻子一眼就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家裏有女兒就是處處不省心,這可怎麼辦才好?
尹如霜左思右想,拽著蘇仁行回到膳廳,歎氣又自嘲:“女大不中留。”
蘇仁行連連歎氣:“他們真是……”大婚近在眼前了,就不能克製一下?
於是,睡到自然醒的蘇溪和裴烈,去膳廳吃晚飯時,就看到了臉色沉重的蘇氏夫婦。
“爹,娘,可以吃晚飯了嗎?”蘇溪隻是覺得有些奇怪。
“坐。”蘇仁行難得唬著臉。
兩人麵麵相覷,乖乖坐下。
“少帥,女子名節堪比性命,你怎麼能?”蘇仁行的臉色越發難看。
裴烈釋然:“回蘇伯蘇伯母的話,我們隻是久未見麵相擁而眠,並未有夫妻之實。”大婚之日,才是他真正占有蘇溪之時。
蘇溪尷尬地恨不得找個洞鑽進去,他們怎麼會知道?看他們恨鐵不成鋼的樣子,這誤會是多大?
蘇仁行直視蘇溪:“真的沒有?”
蘇溪硬著頭皮回答:“是,我們什麼都沒做。”
尹如霜深信不疑,立刻轉移話題:“你們都餓了吧?趕緊吃。”
蘇仁行還想念叨一翻:“你們現在處處引人注目,言行舉止要得體,不要輕易惹來閑言碎語……”
尹如霜打斷:“看看孩子們都餓成什麼樣了?吃飯,吃飯。”
蘇溪衝著尹如霜笑得甜甜的,給她挾愛吃的菜,很快堆出一座小山來:“娘,吃菜。”
尹如霜笑成了一朵花兒。
蘇仁行的臉拉得更長了,悶聲不吭猛吃飯,兩雙筷子忽然戳到碗裏,一個雞腿,一塊魚同時出現,抬頭看到蘇溪和裴烈兩張笑臉。
殘餘的火氣立刻消散得幹幹淨淨。
這兩孩子,真是!
蘇溪憋著笑,認真地吃飯,眼睛餘光時不時瞥向裴烈的肚子。
裴烈哪會不知道她的想法,但是她像落日,越吊著她興致越濃,繼續認真地吃,隻當不知道。
到最後,四個人都吃飽了,裴烈仍然是緊束皮帶,紋絲不動。
裴烈突然起身伸手。
下一刻,蘇溪已經被他塞進被窩,臉頰通紅,不依地掙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