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地全部掏出來,不要錢似得全往樊真身上扔。

沒等那些法器落在樊真身上,隨後趕到的尋川虛影一晃,一拂袖子就把這些隨便拿出一樣都能砸死一個神仙的法器皆數掃回去。

隨即,也沒看清他做了什麼,隻見他撚著手中佛珠,周身聚起的法陣便如同一陣罡風迎麵撲去。

樊真手中靈劍被震落,落在地上時那劍如失了所有靈氣,鏗鏘一聲碎成了幾節廢鐵。而樊真,眸中血色悉數退去,眼神空洞迷茫地望著前方一瞬,口中噴出一口濁血,軟倒在地。

他一倒下,辛娘終於再也支撐不住,被搖歡扶住才堪堪穩住身體。已經鮮血淋漓的右手捂著還在往外滲血的胸口,唇色蒼白得毫無血色,氣若遊絲地開口道:“救救薑易。”

搖歡看了眼進氣多出氣少的薑易有些為難:“辛娘。”

“他不該死的。”辛娘牢牢地抓住搖歡的手,眼帶懇求:“我又累了他一世……”

搖歡求助地看向尋川。

後者正若有所ω

有過抓封毅的經驗,搖歡這次抓住孟衝的衣袍後往空中一甩,飛身過去倒提起他的雙腳,絲毫不憐惜已經被嚇暈過去的孟衝,躍入雲層中,幾下就不見了蹤影。

人群一陣安靜,隨即便是喝彩聲四起,如同炸開了鍋,紛紛討論方才看到的神跡。

國師背手立於茶樓頂層,透過大開的木窗望向消失在天際的那抹清影,無聲地笑起來。

身後他的侍衛垂手而立,半晌未聽國師回應,大著膽子提醒道:“國師大人……”

“可動身回京了。”他轉身,背光的臉看不清五官,隻能看到他唇角那抹笑意,森寒得讓人牙齒打顫:“也該讓我們的小皇帝見識見識真龍風采。”

清心觀。

觀主正專注地看著最新一期的話本子,陡然聽見院外台階上邁來的匆忙腳步聲,趕緊把話本子往懷裏一收,盤膝做出打坐模樣。

他剛擺好動作,就見他不成器的徒兒慌張地跑進來,指著山門方向,喘氣道:“師父,今日來觀裏上香火的百姓尤其多,我們是不是要往上漲漲銀錢?”

觀主揚了楊眉:“尤其多是多少?”

那徒兒比劃著:“一路排到山腳下,密密麻麻的,都說見到了神龍來觀裏給神龍上柱香火。”

觀主瞪眼:“排到山腳下了?”

徒兒點頭,也是有些疑惑:“竟比我們上次籌劃的呼風喚雨的法事還要多。”

觀主忙不迭從榻上爬下來:“漲漲漲。”

話落,似想起徒兒話裏的那句“神龍”,擼著胡須眯眼道:“真有神龍出現?”

徒兒撓頭:“我是沒瞧見,不過聽偷溜下山的師弟回來說,是一條青龍,還抓走了一個人。”

觀主似有所思地望著門外那陰沉的天色,神情漸漸凝重。半晌,他才望著徒兒,一字一句,格外痛惜道:“你師弟是不是又偷偷去買零嘴吃了,不知道孝敬為師該當何罪?”

那徒兒原本見觀主若有所思的嚴肅模樣,屏息凝神地怕打攪師父想正事,不料聽到這麼一句,頓時無奈道:“沒收零嘴上供師父。”

“知道就快去吧。”觀主揮揮手,跟揮蒼蠅一樣趕走了自己憨厚的徒弟,臉上那嬉笑神色漸漸收起,他閉目掐算手指。

一息過後,觀主驀然睜開眼,麵色沉重。

被派去執行沒收零嘴的徒弟很快就捧著食盒回來了,他歡喜地叫著師父,一路跑進來才發現師父並不在屋裏。

他把食盒放在一旁的矮桌上,四下環顧了一圈,頗有些恨鐵不成鋼道:“師父釣魚捉鳥也不告知一聲。”

清心觀觀主名喚清心,因頗有些斬妖除魔,圓人心願的本事,在長央城那是赫赫有名。逢人提起,不敢直呼其名,尊稱觀主。

可實則隻有他座下弟子才知,斬妖除魔的確是觀主本領,可圓人心願這種事……他們家觀主萬萬做不來。更別提這觀主私下的愛好,釣魚捉鳥看話本子不務正業……和眾人眼中那隻離問鼎仙道就差一步之遙的觀主,那叫一個天差地別。

而此時,這觀主正出現在辛府的後院裏。

搖歡剛把孟衝綁在柱子上,一轉身看見身後無聲無息的出現了半旬老者,嚇得差點踩著自己的尾巴。

她輕啼一聲,龍吟聲聲。聲音剛止,不知在忙些什麼的……帝君就出現了。

搖歡雖在看到和尚時就知道那是帝君,可這會看到真真切切的帝君還是歡喜了下。也不顧龍身化形被人看了去,化形後飛撲進帝君的懷裏,跟隻粘人的小狗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