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心隱隱地能滲出汗來,我下意識地咽了下口水,臉上毫無表情地站在景端端身邊,試圖讓自己顯得很鎮定。
“這位不是秦小姐嗎?”沒等到周作來到我麵前,跟景端端丈夫寒喧著的中年女人到是衝我露出笑意,舉著杯子向我敬酒,回頭看看周作,似乎是發現了什麼,露出類似於了然的表情,“秦小姐,怎麼沒同周先生一塊兒過來?”
她臉上的表情太過於明顯,甚至是顯得有些幸災樂禍,“哦,好像你們的婚禮就是這個星期的事,據說新人婚前幾天是最好不要見麵的,要是見了麵,會不好的……”她說到這裏,立即一手捂住她自己的嘴,挺抱歉地朝我笑,“不好意思,你看看我這嘴,就不太會說話,我們老張老叫我別說話,我現在是懂了……”
我覺得我的臉色肯定很難看,這個女人,我是認得的,上回還對我極盡巴結之能事,恨不得都跟我“姐妹相稱”的,跟周作的公司有些生意上的往來,現在估計是哪裏聽到了風聲,就對我說這種話,我到不怨她,可——
我心裏難受,麵上到是笑開來,聲音還跟著柔和些,“也是,你們家老張說的真對,不會說話,就要會出來說話,省得別人笑你不會說話還硬要出來刷存在感,您說是不是的?阿姨?”
回人話這種事呢,不是急赤白臉就行的,得態度好,氣得別人無話可說。
“秦白白——”她立時變了臉色,估計是沒想到我敢這麼說,可她看看景端端,又看看景端端丈夫,深吸一口氣,“我有大量,不跟你計較,省得有人說我落井下石……”
景端端暗裏捏了捏我的手,我才沒有同她計較。
“有些人就見高踩低,甭理她。”她還拉著我的手,“跟她認真都不出血,沒意思的,周作就過來了。”
我收了收笑臉,鎮定下來,就看著周作走過來。
他就同景端端丈夫還有景端端打了個招呼,理都沒有理我,就壓根兒當我不存在似的,最叫我震驚的是從側邊過來的女人,——顧麗真挽住他的手臂,他連推拒的意思都沒有,任由人家挽住他。
“白白,你也在?”顧麗真笑眯眯地同我打招呼,就像是一個久不見麵的長輩似的,她還拍拍周作的手,“你看,白白也在這裏呢。”
“顧阿姨好呀,”我努力地擠出笑臉,又揚起臉同周作笑,“周叔叔也好呀,很高興見到你們呢,當然,我見到周叔叔尤其高興呢,周叔叔……”
“嗯。”周作就簡單的應了聲。
應得我透心涼,盡管事先已經有心理準備還是讓他的態度給傷到了,但我不會承認的——依舊是笑著,即使別人好奇的目光投過來,我都不予理會,就站在景端端身邊,麵無表情的,把很多想跟景端端說話的人都給嚇走了。
“別瞪著人家了。”景端端勸我,“你就能把他的背給看得挖出肉來都不濟事,瞧瞧他,都帶上前妻了,你還想幹什麼?”
我忍不住拿了杯酒,以前一直不喝酒,因為有他在身邊,不許我喝酒,現在嘛,我偏就喝酒,一杯下肚,都沒有覺得有什麼味兒,就當作是飲料般的,把空杯子放了回去,再換了一杯拿在手裏,“我呸,他還敢帶這個女人來,我……我……”
我遠遠地瞪著周作跟顧麗真,瞧瞧他們還跳起開場舞來,真叫我有股氣,想上前把兩個人硬生生地都擠開,想到這裏,我不由得翻翻白眼,輕輕地晃蕩了一下手裏的酒杯,又是一口就把酒給喝完了……
還是再想拿第三杯,到是景端端把我攔住了,她瞪我一眼,“幹嗎呢,借酒消愁呢,你能幹什麼,一點都幹不了,人家不要你了,你現在盯著人有什麼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