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要加快腳步,衝上去看看,她的雍恒,到底死了沒,可她走不動了,她被兩個侍衛給抓住了手。
雍恒就近在眼前了,可兩個縱容她走到了這裏的侍衛,再也不敢擅離職守,任由她繼續往前了,他們抓住了她,說:“姑娘你不能再往前走了。”
她拚命的踢打著他們,他們並不敢揮手,隻是緊緊的抓著她任由她打著,不管多疼,就是不肯放手。
她氣急,大哭大叫,拚命的叫著雍恒。
也許是太著急了,後來想想,她當時還真是形象全無。
然而,正是太過於著急了,周景琛會殺了雍恒的恐怖讓她再也顧忌不到其他,她滿腦子隻有雍恒會死的恐懼,這讓她無法冷靜下來,她隻能拚命的叫著雍恒,然後又叫了周景琛。
她的呼喊,終於引起了周景琛的注意,周景琛衝侍衛揮了揮手,讓侍衛放她過去。
她已經失去了理智,衝過去便去看雍恒。
雍恒還是幹幹淨淨的模樣,隻是讓周景琛的人綁了雙手,掛在了樹上,他明顯還活著,活得好好的,精神狀況也很好,見著她撲過去,衝她微微一笑:“醒了?沒摔傷吧?”
不過是一個微笑,她卻像是受到了什麼刺激一般,眼淚嘩啦啦的就下來了,緊緊的抓著他的肩膀,淚怎麼也止不住。
她知道她很丟人,可第一次,她才知道,原來她竟會這麼害怕失去他。
她不敢想象,她竟然也有這麼害怕的時候,連當初穿越後,發現那麼多人等著要她的命的時候,她都沒有這麼害怕和失控過。
她知道,她能夠感受得到,周景琛此刻恨不得撕裂她的眼神,可她不管了,她管不了了,她隻是抓著雍恒,緊緊的抱著她。
然後,她便聽到雍恒用那種雲淡風輕的聲音,輕笑著告訴她:“笨蛋,你這麼哭,周景琛會更恨不得立刻要了我的命的。”
她渾身一震,竟有種福至心靈之感。
隻要是和他的命有關的事,她總能第一時間接收信息,她總能用最快的時間,反應過來,然後冷靜下來,想到應對的辦法。
她頓時止住了淚水,放開了他,轉頭看著周景琛。
周景琛冷笑著,那種陰鷙猶如業火般劇烈燃燒,鋪卷而來的殺氣讓她不由得畏懼,渾身的傷痛還在拚命叫囂,她腳一軟,差點便摔了下去。
幸好,她的身後就是雍恒,她伸手一抓,便拉住了雍恒的衣角,又站直了起來。
周景琛拿著雍恒的扇子,閑庭信步般的踱了幾步,靠了上來,看著她,笑得殺機四起:“很舍不得他嗎?別怕,很快我就要送他去見閻王了。”
殷悅放開了抓著雍恒的手,往前走了一步,耳朵還有些耳鳴,腦袋一陣一陣的發痛,殷悅強迫自己硬撐著,筆直的站在周景琛麵前:“那就請吧,別浪費時間。”
周景琛一愣,啪的一聲握住了扇子,陰沉著臉看著她:“你以為我不敢嗎?你以為雍恒對我還有什麼利用價值?”
殷悅還真不知道,她不知道周景琛在抓到雍恒的時候,為什麼不幹脆利落的殺了,而是綁在這裏,然而,周景琛既然不殺,那麼她還能賭一賭。
她老實的搖頭,表示她不知道:“我還真不知道。”
周景琛冷笑著,將扇子扔掉,抽出了一旁侍衛腰間的長刀,嘩啦的反手,直接給了雍恒一刀。
刀落在雍恒的腰間上,白衣頓時破裂,露出了一道血跡,瞬間染紅一大片。
殷悅睜大了眼睛,倒抽了口氣,她呆呆的看著雍恒腰間的傷,失魂了一般再沒了其他的反應。
周景琛哈哈大笑了起來,他一邊笑一邊道:“我不殺他,是因為我曾告訴過自己,若有一天,這個人落在了我的手裏,我一定要一刀一刀的割,一刀一刀的砍,直砍到他遍體鱗傷,血流盡了為止!”
“你瘋了!”殷悅再也忍不住,大叫了起來,她衝了過去,攔在了雍恒麵前,將雍恒牢牢護住,她恐怖的看著周景琛,猶如再看一個變態的瘋子。
周景琛哈哈大笑著,那樣的他,真的和一個瘋子沒什麼差別,他又是一刀,越過殷悅,落在了雍恒的肩膀上,殷悅隻能聽見背後的人嗯哼了一聲,很快又忍住。
她的淚,又一次落了下來,而後,她便聽周景琛咬牙切齒道:“我是瘋了,在這個人奪去我的一切的時候,我就已經瘋了!你不是愛他嗎?那你就給我看仔細了,我會讓你好好看看,他是怎麼一點一點的,死在我的刀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