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都閉了嘴,靜靜的看著周景琛,可周景琛卻又不說了。
殷悅突然覺得,周景琛其實就是個別扭的人。比起雍恒習慣性的握緊主動權,扭轉局情,控製大局來說,周景琛其實一直很被動。他雖然偏激易怒,可到底就是個不懂得掌握主動權的別扭的男人,他想要的很多,卻一直不懂得,該怎麼去爭取。
他想要的太多,卻總畏畏縮縮,擔心失去,反而不懂得該怎麼主動的去將他所想要的拿下,兩廂猶豫,機會就這麼白白的錯失了。
周景琛半天沒有開口,雍恒便想著站起來,為他說些什麼,可哪知,剛剛站起,卻又突然雙腿一軟,又倒了下來。
不對勁!殷悅吃了一驚,站起來便想伸手扶住他,可哪知,渾身一軟,也跟著倒了下去,兩人摔坐一團。
她吃了一驚,再看其,滕明微和滕瑤兩人搖搖欲墜,最後沒有堅持住,也摔了下去,而在接下去,便是雍自鴻和衛博衍,最後則是周景琛和四周守衛的侍衛。
所有的人,都中招倒地。
是誰,下毒害人?幾人你看我我看你,最後目光鎖定了周景琛。
周景琛冷笑了聲,卻沒有解釋,反倒是雍恒開口道:“不是他,他也中毒了。”
滕瑤開口道:“難道是酒裏下了毒?”
雍恒搖搖頭,道:“不是,殷悅並沒有吃任何東西。”他說著,將目光落在了燃燒著的篝火上,眯了眯眼睛,目光淩厲起來:“是火。”
火還在熊熊燃燒,從宴會開始便已經點起,如果這毒需要時間,那麼剛剛才到的周景琛便不可能中毒倒下,而如果不是……那麼便說明,毒是剛剛才被扔進火堆裏的。
殷悅分析著,開始想著,剛剛到底有誰,接近過火堆。可她剛剛的注意力一直在雍自鴻和衛博衍身上,根本沒有注意到這堆火。
可她沒有發現,雍恒卻有。他一臉的失望和痛心,將目光落在了譚宇身上,深深的看著他,譚宇二字,叫得是痛心疾首。
他才剛剛,讓自己學會去信任一個人,可結果呢?卻是讓他如此失望。
“不可能!”殷悅也震驚了,睜大了眼睛看著譚宇,她不相信。
可譚宇,卻一臉的蒼白,笑得可悲。
他的無奈和苦笑,讓殷悅心驚,她依然覺得不可置信。
然而,安婧瑜的聲音卻從黑暗中響了起來,笑得猖狂:“怎麼不可能?是不是不敢相信,是不是覺得,你的這位姘頭,不可能會背叛你?”
“安婧瑜!”殷悅咬牙切齒,她第一次,這麼恨一個人,恨不得她消失在這個世界上,從未出現!
她看向譚宇,一字一句,帶著悲憤和心痛:“為什麼要這麼做?”
譚宇移開目光,不敢看她,他說:“對不起。”
殷悅怒吼:“不要和我說對不起,我想知道原因!”
譚宇沉默了下來,他並沒有回答她。
而安婧瑜卻已經走了過來,笑得花枝招展:“想要知道?自然是因為,一個女人。可惜啊,那個女人,卻不是你。”
殷悅抬頭看去,便見安婧瑜一身戎裝,走了過來,而她的身後跟著數十人,一聲令下,已經將他們團團包圍,而她的身旁,還有兩名侍衛,押著一個腹部高高聳起的女人,而這個女人,赫然就是蘇可嵐!
蘇可嵐十分落魄的被兩名侍衛押著,她瘦了,瘦得十分的可怕,仿佛所有的營養,都被肚子裏的孩子給吸取,她頭發淩亂,低著頭,並不敢抬起來看任何人。
“蘇可嵐……”殷悅看著她,隻覺得喉嚨發癢,她張了張嘴,突然看向了譚宇,怒道:“不是說蘇可嵐已經去了雲安嗎?為什麼她會在這裏?”
她很生氣,很生氣很生氣。
明明,這事就要了了,明明,這些混賬事就快結束,她和雍恒,就能好好的聚在一起,像平凡人家一般,幸福的生活在一起,明明,譚宇和蘭妤兩人愈來愈見火花,很快也能幸福生活。
為什麼?
為什麼突然會變成這樣?
就因為一個蘇可嵐,就這麼突然的毀了一切!
她如何不氣?她又怎麼能不恨!
她咬牙切齒,安婧瑜笑得瘋狂得意:“自然是,我讓人親自往雲安,將人給請來了,哈哈哈,你知道我是怎麼將她請來的嗎?我讓人告訴她,要想拿下你殷悅的命,要想讓周景琛登基,要想當皇後,就來我這裏——然後她就信了,哈哈哈,她居然就這麼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