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對新人送完賓客來這裏會合,朋友嚷著說新娘沒喝酒,必須得唱歌。葉遲遲為了忙碌婚禮一整天沒怎麼吃東西,臉色不好,唱了兩首之後,大家還是不放過她。鬱淮風晃晃悠悠走上去,拿過了話筒,大喊一聲:“我來唱!”
結果一開口,竟然是大悲咒。
全場發蒙兩分鍾,文藝忍不住了,上前拽著他的胳膊走了出去。
“哎喲,瞧你那沒出息的樣兒。”文藝扯著他,隻覺得拉著的人晃晃悠悠,像是個不倒翁,再回頭一看,男生的眼眶發紅,一直垂著頭。
她更是恨得牙癢癢,幹脆一掌拍在他的後腦勺兒上。鬱淮風被打得惱火,握住她的手腕:“你就算不這麼野蠻,我也已經看出你不是個女的了。”
兩個人站在KTV外麵的馬路上,街道已經安靜,身邊偶爾有車經過,盛夏的昆蟲的鳴叫此起彼伏,他們倆對視著,一時半會兒都沒有再說話。
她盯著他的臉,竟然對他的話沒有半點兒惱火,隻是看著他抓著自己的手腕:“喂,像個傻子一樣看著我,是被我英俊瀟灑的外貌給吸引了嗎?”
鬱淮風笑了笑,一下子鬆開了自己的手,唇邊的淺笑輕輕柔柔:“好了這位英雄好漢,我認輸。”
說罷,他轉身要走。
文藝的腦袋亂了。
那個夜晚,她做了人生中最不矜持的一件事!
她加快步伐走上去,一下子擋在了鬱淮風的麵前。
“喂。”一開口,聲音都緊張得有些顫抖,可她還是想也不想就繼續說,“我是個女生。”
就在鬱淮風一頭霧水的時候,她踮起腳,雙手鉤住了他的脖子,直接吻了上去。
活了二十二年,文藝給人的印象除了美之外,隻有兩個形容詞——暴脾氣、冰山臉。
同樣是活了二十二年,鬱淮風給人的印象除了帥之外,也隻有兩個形容詞——毒舌、難以靠近。
就是這樣的兩個人,以後到底會有什麼樣的糾葛呢?
可是文藝一點兒都不覺得期待,甚至開始後悔自己做的這個決定。如果永遠不表現出來,她還能繼續保持自己的高冷形象,沒事挖苦他,給他擺擺臉色,時不時再吐槽一下他……
至少,她能夠“自然”地待在他的身邊。
但在這個瞬間之後,他們的關係會徹底改變,也可能就此斷得幹幹淨淨。
因為他們之間永遠有一條跨不去的橫溝……
她愛他,他卻愛著另外一個人。
一直嬉皮笑臉,要麼眯著眼睛損人的鬱淮風,此刻在因為失去的那個人而流了眼淚。
或許世界上最難解的題,就是這個。
可是那也沒關係了,煩惱的事情以後再去想。她此刻隻想沉浸在這個吻中,腰上忽然一緊,對方的胳膊從最初的遲疑,最終摟緊了她。
文藝也曾經因為一個吻對一個男人念念不忘至今,那個男人幾乎是以絕對的強勢進入她的生活,把她的人生攪得天翻地覆,霸道又不講理。
就在她覺得自己終於擺脫掉那個人的陰影時,她遇到了鬱淮風。就像是她對待愛情最初的印象是一個措不及防的吻那樣,她表達自己感情最直接的方式,好像也隻能是這樣。
可是,她失策了啊,她怎麼都沒想到,眼下自己親吻的男人,還有那個奪走自己初吻的男人,會在往後的很長時間裏,三個人,鬧出別樣的糾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