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的是衙役們是擔心,而另一方是仿佛要把生吞活剝的仇恨。
“就是他!”其中一人指著杜子欽大叫道。
“杜子欽,你這個殺人凶手!”
“為我們趙爺報仇!”
……
吵鬧的聲響中,‘殺人凶手’和‘趙爺’這兩個詞異常地清楚。
光天化日之下在大街上把人引到偏僻的地方殺掉,杜子欽沒有想過能不露破綻。但是,萬萬沒想到會暴露得那麼快!他們是怎麼知道的?還在一夜之間組織起來到縣衙討說法?杜子欽一時蒙在那裏了。
鬧事的人才不會給他思考的時間,從認出杜子欽的一刻開始,他們就氣勢洶洶地圍了上來,急切地手拉扯著杜子欽的衣服。不知道是誰碰觸到了肩膀上的傷口,隱隱的疼痛將杜子欽從思緒中拉扯出來。
手一揮,砍中一人的手腕,趁著那人放手的一點空間,杜子欽回身一腳後身後的人踢到在地。對方人數太多,完全沒意料到一個讀書人竟敢反擊,而且攻擊力不弱,前麵的人想躲也沒地方躲,片刻之間就倒下了一大片。後麵的人學聰明了,不上前,就那樣遠遠地圍著,讓杜子欽走也走不了,退也退不掉。
正僵持著,圍著杜子欽的一個人開始吼了起來:“縣令的兒子打人了啊!打死人了啊!”
他一帶頭,剩下的人都有模有樣地學了起來。『雅*文*言*情*首*發』
這是在縣衙的門口,杜父向來愛民如子,也頗受敬重,何時受過這樣的侮辱?杜子欽咬著牙,盯著第一個開口的人,眼中殺意盡顯。
那人原本就是一個地痞流氓,背後有人撐腰,麵對的還是向來好脾氣的父母官,更是沒有半點心虛,反而火上澆油地對著杜子欽大喊道:“來啊!把我也連著殺了啊!讓大家看看,我們的好縣令怎麼教出的殺人犯兒子!”
不能在這裏動手!杜子欽握著拳頭,指甲深深地陷入了掌心裏。
外麵的動靜越來越大,眼看著已經不能收場的時候,衙門的大門打開了。年過半百的杜父走出門外,視線一一掃過耍潑的流氓們,沉聲說道:“可有主事者?”
一個頭發花白的老人走出人群對著杜父說道:“小人是趙家管事。”
“趙管事,你說犬子謀害你家老爺可有證據?”杜父問。
“我們都是證人。”老人沉穩回道。
“你們親眼所見?”杜父又問。
老人搖頭:“……那到沒有。”
“那何以為證?!”
老人輕蔑地笑了笑:“我們不足以為證,那我們家老爺可以吧?”
老人拍了拍手,一頂四人轎從遠處慢慢走近,那正是趙天霸專用的轎子,可是趙天霸昨天已經死了,這件事沒有誰比杜子欽更加清楚。他們在故弄什麼玄虛?杜子欽勾著嘴角等待轎裏的人下來。
門簾被懸起,一個家丁從轎裏扶出一個人來,那身形那長相正是趙天霸無疑。趙天霸顯得很虛弱,額頭上綁著厚厚的綁帶,被人攙扶著跌跌闖闖地走了出來。他死死地盯著杜子欽,帶著恨意狠狠地說道:“杜子欽,你沒想到我還活著吧!”
的確沒想到!昨天趙天霸的腦袋就在杜子欽的麵前被紫衣拍成了肉泥,他看得真真切切。而從他引誘趙天霸進入小巷到他死之前,巷子裏沒有其他人,而那種情況下,紫衣也沒有那個本事在他麵前把人調包。
那!趙天霸為什麼還活著!
趙天霸慢慢移過視線,看著杜父緩緩說道:“事情是這樣的!”
“昨天我帶著幾個手下巡視產業,走到一處的時候,杜子欽站在旁邊的巷子裏叫住我,說有事需要我幫忙,我不疑有他就跟著去了。誰知道到了沒人的地方,他就痛下殺手,把我那幾個手下打成重傷。他正準備對我動手的時候,我被一個高人所救。等我醒來的時候,我躺在巷子裏,他已經不知去向。可憐我的那幾個手下,就那樣死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