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末離,你記起了所有的事情,可是怎麼會忘記當初的你有多麼努力地想要回到哲予的身邊,隻為了好好地經營你們的愛情?現在,你就這樣離去了,那麼當初的堅持還有什麼意義?”華薄義搖頭歎息。
“我說過了,那是過去的蘇末離,不是我!我和她是不同的。她愚蠢地隻想要付出,以為隻要努力就可以得到一切。可是最後,她得到了什麼?不過是她自己冷冰冰的屍體而已!而我,我絕對不會走她的老路的!別說我曾經委屈求全地向他要求共存,就算現在他答應了,我也不再願意了!我要的全心全意,他給不起!”蘇末離擲地有聲地說著。
其實很多話違背著她真實的意願,可是就這樣說了。
“末離,你聰明如此,怎麼老是糾結於此?其實不管哲予的思想有多麼混亂,不管是過去的你,還是現在的你,他愛的人仍然是蘇末離!你為什麼就一根筯地要跟自己過不去?”
“就是過不去……”蘇末離低了頭,腦海裏再次浮現冰室的一幕。
就算是知道了自己是他抱著的女人的複製品,她仍然無法忘記他當時的舍棄,還有她當時悲痛欲絕的感覺。
每想一次,就痛一次。
這道傷口,或許一輩子都無法愈合了罷?
“真的如此決絕?哪怕哲予病入膏肓,也無法讓你現在去看他一眼麼?”華薄義一臉的悲慟與憤怒。
“病入膏肓?!”蘇末離的心一顫,嘴巴就禁不住哆嗦起來,“你不必用這麼大的謊言來欺騙我,我不會信的!我沒有你想像的那麼愚蠢!”
華薄義聽了,嘲諷地笑了,“我說的話是不是事實,這是個仁者見仁,智者見智的事情。你信也罷,不信也罷,要不要停止這場荒謬的婚禮,都在你的一念之間。我來這裏,隻是盡個朋友的義務,給你說了,你不信不聽,我也拿你沒辦法!好了!我話已經說到這裏了,接下來該怎麼做,你自己拿主意吧!不管怎麼說,若是你還是堅持要舉行這場荒謬的婚禮,作為一個朋友來說,我還是要祝你新婚愉快!”
華薄義說完這番話後,便轉身快速地離開了。
蘇末離呆愣在了原地,雙手悄悄地緊握成了拳頭。
尖銳的指甲死死地抵住嬌嫩的手心,痛楚緩緩蔓延……
海倫與丹妮等人匆匆趕來了。
海倫看著華薄義的背影兀自舍不得收回癡戀的目光。
丹妮卻不安地在蘇末離耳邊輕聲地說:“時間不早了,咱們該下去了。告訴我,接下來我該怎麼做?有變化嗎?”
蘇末離緩緩地搖了搖頭,苦澀地一笑,“繼續吧!”
丹妮疑惑地看了她幾眼,最後還是朝兩個小花僮點了點頭,又低聲對海倫的父親說了句話。
隨後蘇末離等人又像方才一樣慢慢地往前走去。
當他們緩緩地走進教堂,踏上那充滿喜慶快樂的紅地毯時,優美而動人的旋律便響了起來。
所有的賓客都站了起來,轉頭用祝福的笑容溫柔地看著走進教堂的美麗新娘。
而在教堂的盡頭,身著一身白色西裝顯得特別儒雅英俊的許諾正笑微微地深情等候著她。
此時此刻的蘇末離,眼睛看著不遠處的許諾,耳朵裏聽著那並不陌生的《婚禮進行曲》,心裏卻想著華薄義的話,想像著連哲予一臉病容地躺在床上苦苦掙紮的情形。
他的病容就如利刃一刀又一刀地切割著她本就傷痕累累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