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哲予又不是傻瓜,怎麼可能錯過她呢?
說不定現在他們正快樂地擁吻在那煜煜生輝的寒星之下呢!
在幸福之餘,她會有空閑想起他嗎?
隻怕不會吧?連哲予何曾舍得讓她有空閑想起別的男人?
再說了,不想最好。
省得他這個多餘的人讓他們再生嫌隙。
他實在是不該插在他們之間的,他是個多餘的人!
許諾苦澀地一笑,收拾好東西,背著吉它孤獨地行走在已經寂廖安靜的街道上。
路燈將他的影子拉得老長老長,天空還悠悠地飄下了鵝毛大雪。
他拉緊衣服,戴上帽子,淡淡地想,今天晚上挺好,陪伴著他的,不僅有路燈,有影子,還有白雪,孤寂中帶著詩意,何嚐不是一份難得的浪漫呢?
第二天晚上,女孩又坐在了樓梯上,一直柔順而黑亮的長發帶著幾分淩亂,幾分毛躁。
美麗而年輕的臉龐上有著幾道長長的血色抓痕,米黃色的風衣扣了幾顆紐扣,線頭在風中輕輕飄揚,很狼狽很無助。
她沒有喝酒,纖細而白嫩的指間上卻生疏地挾著一支香煙,煙霧彌漫,將她清麗的臉龐層層籠罩,她的眼睛微微眯了起來,仰頭看著那慢慢散開的煙霧,有幾分迷茫,幾分憂傷,還有幾分絕望。
坐下聽連哲予唱完一首歌後,她將煙頭扔在了地上,抬起高跟鞋狠狠地踩滅之後撿起來朝著不遠處的垃圾桶拋去,竟然出奇地準。
然後她站了起來,走到連哲予麵前蹲下,輕輕地拍了拍掌,溫柔地說:“你唱得真好。長得也很英俊,隻可惜你是瞎的。”
連哲予淡笑不語,撥動琴弦,緩緩唱起另一首歌。
女孩站起,手裏已經抓了幾張十元的鈔票,複雜地看看手裏的錢,又看了看許諾的臉,最後一咬牙,轉身快步離開了。
身後的歌聲依然悠揚,不曾有一點點的改變……
第二天晚上,許諾依然如故地在原來的那個地方彈唱著,女孩依然出現了。
這一次,她打扮得很漂亮很性感,頭發燙成了大波浪,黑亮黑亮的,眉毛精修過了,用眉筆細細地描繪出美麗的弧度,眼睛化著煙熏妝,戴了紫色的美瞳,這讓她的眼睛看起來極大,一眨一眨間,折射出浪漫而神秘的色彩。
秀挺的鼻子下的唇,倒是一點沒修飾,有著本色的粉紅。
臉上的抓痕不見了,是用了厚重的遮暇膏掩蓋的結果。
穿了一件天藍色的羊昵風衣,精致的裁剪將她玲瓏有致的身段完全勾勒出來了,裏麵是一件黑色的緊身毛衣,卻露出雪白細嫩的脖子,還有一大片雪白的酥胸,性感火辣得讓男人的眼睛一旦盯上便再也舍不得離開。
像往常一樣,聽了一會歌,然後她站了起來,蹬著那雙及膝的米黃色麂皮長靴來到他麵前,從口袋裏拿出一個精致的錢夾,先是抽了幾張百元大鈔出來,後來想了想,將錢夾裏所有鈔票都拿了出來,僅留了一張在手上,其它的全都放進了連哲予腳下的盒子裏,蓋上紙蓋,直起腰來,溫柔地對許諾說:“夜深了,今天的雪更大了,不會有多少人了,今天晚上就早點回去吧!”
說完之後,雙手插進大衣口袋裏,轉身慢慢地上階梯。
連哲予淡淡地說:“你錢給多了。你昨天借走我五十,今天卻還我五千?”
女孩一驚,紅著臉轉身,有些結巴遲疑地問:“你……你怎麼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