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的秋天,天朗氣清,萬裏無雲。
首爾某大廈的某間攝影室之中,一個紮著馬尾辮的女子正在窗前擺弄著相機。女子年紀並不大,看上去二十四五歲的模樣,白皙的臉上幾乎沒有怎麼修飾,耳邊兩縷不聽話的發絲垂下來。她正在仔細地調試著機器,漆黑的杏眼隻在相機上打轉。左右擺弄了一下,她把相機對準了窗外傾斜的玻璃幕頂,陽光在那上麵流轉著,呈現出五彩的顏色。女子變換著角度拍了幾張,查看效果,忍不住皺起了眉,小小的鼻頭似乎也跟著一起皺了起來:“到底是哪裏不對呢?”
“敏夏,你好了嗎?他們已經快到了,我們得準備進場先做準備了。”半掩的門忽然被人打開,一個幹練的短發女子探進頭來,“拿來我看看,實在不行就換那台相機吧。”
“好的,善雅姐,我就來。”被稱為敏夏的女子名字崔敏夏,今年已經25歲,是慶熙大學即將畢業的碩士一枚。她把相機往脖子上一掛,將桌子上的東西往包裏一塞,匆匆拿起三腳架就往門口衝去。
她口中的善雅姐名叫樸善雅,是她幹媽的女兒,兩姐妹從小感情好得就跟親姐妹一樣。樸善雅看到崔敏夏那匆忙的樣子,忍不住點了一下她的額頭,從她脖子上取下了相機,一邊擺弄一邊數落她:“還是這麼冒冒失失的。在職場中,切記什麼都不要慌,越慌越錯。相機也不是便宜的東西,要是再碰到哪裏了怎麼辦?記者是需要矯健的身手,但是更需要沉穩的心態。看,這不就調好了嗎?”說著,她拍了一張照片,拿給崔敏夏看了之後,將相機又重新掛在了她的脖子上麵,拍拍她的腦袋:“記得等會兒多拍點兒勝玄哥。我先去補個妝。”
崔敏夏拿起相機試了好幾張,發現真的好了,心終於定了下來。閑下來之後,她就想起了剛才樸善雅說的話,後知後覺地抬起頭問道:“可是勝玄哥……”麵前已經空空蕩蕩沒有人了。她默默地將後麵那句話咽盡了嘴裏:是誰啊!那個組合她一個人都不認識啊!
一輛黑色的保姆車停在了樓下。工作人員上前打開車門,下來了幾個睡眼惺忪的男人。權至龍揉了揉眼睛,靠在了最後下車的勝膩肩上:“勝膩啊,好累啊,你背哥進去吧。”說著,他就真的整個癱在了勝膩的身上,怎麼都不肯自己走了。一旁的經紀人搖了搖腦袋,拍了拍勝膩的肩膀:“勝膩啊,至龍在你入伍的這段時間,可是天天都說著沒有勝膩很無聊呢。現在你好不容易退伍了,還不快跟你至龍哥玩玩。”
勝膩嘴角一陣抽搐:“……”敢情他這麼多年了,還是個玩具嗎?但是麵對著從出道開始自己就一直很敬仰和依靠的哥哥,勝膩雖然在心底吐槽,但是手已經快於了自己的心將權至龍的手搭在了自己的脖子上,微微蹲下身將他背了起來。權至龍嘴角勾起了一抹偷笑,手搭在了勝膩的小平頭上蹭了蹭:勝膩鍛煉了兩年,下盤穩了不少嘛。
一旁的崔勝玄見狀,也嚷嚷著要讓薑大誠背他,直接跳上了薑大誠的背。多虧了冬永裴扶了一把,不然兩人都要被摔在地上。經紀人在他們後麵幽幽歎了口氣:就連勝膩都已經步入三十代的幾隻,還是這麼的幼稚讓人操心啊,帶孩子他心累,到底什麼時候能長大啊。
此時的崔敏夏已經架好了相機,悄悄溜到了一旁摸出手機準備搜索一下勝玄哥到底是個什麼東西,啊噗,是誰。她剛偷偷摸出自己的手機,就聽見了一陣腳步聲往這邊過來,人數還不少。她沒來由地一陣心虛,剛閃進旁邊沒有人的道具間,就聽見了身後傳來的一個女聲:“勝玄啊,今天是你退伍後的第一個采訪,有日本和中國的媒體特意過來,你可要好好做啊。”
勝玄?不就是善雅姐說的那個名字嗎?崔敏夏悄悄地將門打開了一條縫,正好看到一個小平頭的男人走過,臉上帶著微笑點了點頭。應該就是他了!崔敏夏想了想自己淺薄的明星常識,和來采訪前看過的照片,這個男人就在這個組合。原來你就是勝玄啊。崔敏夏將手機塞回了褲兜,等他們走過之後,悄悄溜出來往攝影室去了。
這幾年爆炸們是一個接一個的入伍,繼15年的那張專輯後,已經整整四年沒有發行團體專輯了,都是處於各自solo和小分隊的狀態,所以各界對於忙內勝膩退伍後的第一個猜測就是,爆炸到底什麼時候能夠合體回歸。這種問題一般都是朝著隊長權至龍去的,勝膩接近兩年沒有活動了,還有點兒不適應。不過團體接受采訪的時候,一般哥哥們說得比較多,勝膩正想要找找感覺,忽然覺得今天似乎有點兒不對。大概是太久沒有接觸到媒體了,他覺得今天的閃光燈異常的刺眼呢?他微微側過身揉了揉太陽穴,眼角餘光在下麵的記者群裏麵掃了一眼,目光鎖定在了最角落的那台似乎沒有人的相機上。不對,不是沒有人,他定睛一看,差點兒沒有笑出聲,是一個女性攝影師,跟那些健壯的男性記者和攝影師比起來,真的很像是沒有人一樣,看起來真的很可愛呢,勝膩忽然低笑了一聲。在回答問題的權至龍正好在這個時候停頓了一下,頓時勝膩的輕笑聲清晰無比地通過衣領上的麥克傳遍了所有人的耳朵。就在那電光火石之際,權至龍忽然咧嘴一笑,往後仰了一下,將話筒遞了過來:“剩下的部分,讓我們可愛的忙內勝膩來補充下關於這次活動的想法吧。”勝膩果然是太久沒有做活動,連表情管理都不行了呢,得多鍛煉鍛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