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準備走了嗎?”他問。
腐川搖了搖頭:“雖然他說過要我們過了一個小時就走,但是……”她猶豫了一下,輕聲道:“我們……並沒有答應他吧。”
狛枝笑了起來:“說的也是。”他說:“走吧,總不可能真的放著不管啊,明明都已經走到這一步了。”
“嗯。”腐川感激地看了他一眼,同他一起朝著舊校舍走去。
走廊裏的燈開著,每一樓都沒有人煙,五樓那個沒有被清理過的教室一如既往的惡心,腐川在確認那裏麵沒有人之後便一把關上了房門。
既然這些房間裏都沒有人,那麼……也隻有可能在那裏了。
開啟一樓走廊的那麵牆上的機關,坐電梯來到地下……
電梯門緩緩開啟的那一瞬,腐川冬子直接僵在了電梯裏。
神代優兔就倒在電梯門前幾步的地方,他的脖子以一個極其不自然的角度扭曲著,臉上滿是驚恐與痛苦。
“怎麼會這樣……”她聽見耳邊傳來了少年帶著顫唞和一絲興奮的聲音:“這種事情,實在是太過分了啊……”
你在高興什麼嗎?
托他的福,腐川終於恢複了思考,她顫唞著狠狠瞪了一眼狛枝,扶著電梯門,走出了電梯,轉過身,於是這個地下空間的一切都暴露在她的眼前,一覽無餘。
——於是,她看見了。
少年像之前一樣,一動不動地倒在了地板上,與白天不同的是,這一次,他倒在了血泊之中。
在他的身邊,穿著打扮極為出格的金發少女緩緩轉過了身來。
“你們來了啊。”她淡淡地這樣說著,似乎對他們的到來絲毫都不驚訝。她站在原地沒有動,腐川也站在原地沒有動——或者說,她已經完全動不了了。
鮮紅的顏色幾乎要浸染她的全部視界,她此刻隻覺得這紅色實在是太過於刺眼,這種太過於明豔的顏色簡直要讓她的大腦都被灼燒到疼痛。
她微微張了張嘴,隻覺得頭痛欲裂,然後她的身體便完全不受控製地倒了下去。
和之前的那一次不一樣,這一次,他大概再也不會醒過來了。她在失去意識前,絕望地這樣想。
一百二十六、前奏
耳邊有著嘈雜的雜音。
那似乎是很多人聚在一起說話的聲音,那聲音似乎離她十分近,又似乎離她十分遙遠,她覺得這些聲音似乎極為熟悉,又極為陌生,她完全分辨不出來這些聲音是否屬於自己認識的人。
有一個聲音響了起來,隨後雜音越來越小,最後,她的耳邊重歸於寂靜。
在她身邊安靜下來的同時,有一個不同於那些雜音、極為清晰的聲音在她心底響了起來。
——沒事的。
——不用擔心,你不會有事的。
我不會有事,但是,我認識的人,別人……
別人?誰?怎麼了?我又是怎麼了?
鬆田,鬆田夜助……死了?
她猛地睜開了眼睛,隻覺得腦子昏昏沉沉,全身都發冷。
床邊有一個留著黑色長發的女生正在擺弄著什麼東西,腐川冬子定睛一看,直接被嚇到了——她在擺弄一個輸液架一樣的東西,而輸液管……直接連到了自己身上。
啊,現在這是……腐川冬子掃了一眼房間,立即認出這裏是自己曾經來過幾次的校醫院。那麼,在自己身邊的這個背影看起來極為眼熟的女生,無疑就是……
“罪木……學姐……?”
罪木蜜柑立即像是受了驚嚇的兔子一樣猛地顫唞了起來,她直接退後了數步,低下了頭:“啊,你醒了……”她的長發顯得很是淩亂,她低著頭,室內的燈光在她臉上投下一片陰影,顯得她有幾分陰鬱可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