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看不見裏麵有什麼。

指揮對她點了點頭,朝著那裏走了過去。腐川猶豫了一下才跟上他的腳步。

最後,指揮在門前停了下來。他問女孩:“是這裏?”

女孩沉默著點了點頭,然後她推開了房門,用很羞怯似的小聲道:“蜜柑……小唯……他們來了哦……”

房門完全被推開的下一秒,有什麼激烈的聲音響了起來。

腐川隻感覺自己身邊的人狠狠地推了她一下,她一個踉蹌的時候,感受到了左臂受到了某種衝擊。她勉強站穩的時候,突然感受到了一陣劇痛。

她幾乎是不敢置信地低下頭,看到了自己破裂的衣物和汩汩流血的傷口。

鮮血快速地浸濕了她的衣衫,她在頭暈目眩之餘覺得耳邊似乎響起了什麼聲音,讓她在一瞬間想要直接昏過去算了。

開門的那個女孩子已經倒在了血泊之中,剛才她在女孩推開門的一瞬窺視到的房間的一角的風景中,確實是有她認識的女孩子,那是……澪田!?那個“小唯”難道喊的就是……

槍聲不斷地響起,她在一瞬間的暈眩之後,感受到有誰扶住了自己,把自己往旁邊的房間拖。她的傷口被牽扯到,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氣。她沒有動,她感覺自己的注意力已經全部被手臂上的劇烈疼痛吸引過去了,所以她完全是被身後的人拖進包廂的。

“沒事嗎?”身後的人問。

那是她所熟悉的聲音,腐川在一瞬間放下了戒心,她長出一口氣,說:“還好,沒有傷到要害,謝謝你,苗……”她突然想到了什麼,猛地回頭看去——苗木怎麼會在這裏啊!?

然後,她默默地住口,及時而流暢地改口了:“……狛枝。”她瞪著他,口氣中帶著不敢置信和些許指責的意味:“啊……真沒想到,原來你也加入他們了嗎?!”

白發的青年搖了搖頭,極為利落地回答:“沒有。”他輕輕拍了拍手,說:“本來準備走開,沒想到意外看到了熟人。”

腐川輕出了一口氣:“那就好……對了,神座呢?他有和你在一起嗎?”

“……”白發青年看起來沒有回答她問題的意願,於是她改口問道:“那你接下來……準備做什麼?”

他隻是搖頭,臉上帶著奇異的笑意指了指二人頭頂的天花板。

腐川向上看去,看到了一個通風口,從那通風口垂下了一根看起來很牢固的繩索。他是從這裏進來的?他剛剛說了他本來想離開,那他到這裏來做什麼?

“你在為了希望努力消滅絕望,我也在做著同樣的事。”他笑著說:“就以各自的方式一起為了希望繼續努力吧,腐川。”

腐川聽了他結束語一樣的話,疑惑地看著他:“喂,難道你……”他果然朝她揮了揮手,順著繩索三兩下爬了上去。

她隻能無力而無語地倒在沙發上,捂著受傷的手臂看著他的身影連同繩索都消失在通風口。

槍聲停止了,外麵傳來的聲音是屬於己方人員的:“腐川小姐呢?!腐川小姐,你在嗎!”

腐川鬆了一口氣,然後她有氣無力地喊道:“我在這裏——”

這次行動中全員生還,兩名絕望殘黨被生擒,一路上腐川都不太敢看他們。進行接應的五個人包括腐川在內有三人負傷。不幸中的萬幸,她的傷隻是貫穿傷,對筋骨幾乎沒有什麼影響,她需要做的隻是纏好繃帶,等它自己痊愈而已。:-):-)

她瞪著麵前的滅族者翔,問道:“你就那麼喜歡在別人傷口上撒鹽嗎?”

“哎呀,真遺憾,這裏可沒有鹽——再說了又不是什麼性命攸關的重傷,開開玩笑而已嘛!”

“這是可以開玩笑的嗎,偏一點的話我就……”

“不過我說你啊,好好保重自己的身體行不行?要知道,這個身體又不是你一個人在用,假如哪天我用身體的時候發現雙腿骨折手臂脫臼什麼的不是鬱悶慘了嗎?”那個她居然這麼輕鬆地先責備起她來了。

“那種程度就已經快死了吧!”

“啊呀啊呀,別生氣嘛……”滅族者翔一邊說著像是道歉安撫的話語,一邊卻捂著肚子尖聲笑個不停。

腐川更鬱悶了,她幹脆伸出了右手去捂滅族者翔的嘴:“喂,有什麼好笑的——哇啊!!!”

這一天的夢境,再一次在喧鬧之中度過。

——便如同今後的無數個夢境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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