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就向你提親,好麼……
好麼……
倫窩藏的話在芯鸞飛耳中不斷回響,好像生成了一曲樂章,把她的心攪的亂七八糟,腦袋也瞬間亂哄哄的,好像不屬於自己,那句話就那麼久久不息,蕩氣回腸。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停止,風很輕,雲很淡,那一句話就這麼從四麵八方,隨風而蕩,蕩得芯鸞飛神遊天外,好不容易才從十萬八千裏遊了回來——她想起了那個世界,再次想起了她的媽媽,她的朋友。
“其實,我們那個世界,和這裏不同,你,可能,無法適應。”芯鸞飛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隻覺得心亂如麻,那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她無法形容,隻知道以前她沒有過,有些高興,有些激動,有些慌亂,有些擔心,有些害怕。
她不知道自己慌亂什麼,擔心什麼,害怕什麼,可是……可是……倫窩藏……你為什麼要對她這麼癡情,這麼死心塌地。
倫窩藏輕笑,卻笑的比什麼都清晰,好像,芯鸞飛還重來沒有看到過他笑的如此明朗。
“你在哪裏,我隨,你去哪裏,我跟。”他握住芯鸞飛的手,手掌上麵傳來火熱的溫度,那溫度似要把芯鸞飛融化,灼燒,如此堅定的話語,就如同他那用力的手,如磐石一般不可動搖。
芯鸞飛詫異的看著倫窩藏,而倫窩藏也在此時看向她,兩人的眼中都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在流串,似電擊中身體,讓人戰栗。
不知道兩人這般對望了多久,隻知道倫窩藏忽然開口,打破了沉默:“跟我說說你那個世界吧。我想,先了解一下,或許到達的時候,不會那麼吃驚。”
芯鸞飛想了想,不放心的道:“你,放的下你的親人麼,放的下這……”後麵的話她沒有說完,其實,她想說,他是否放的下天下大勢。可是想了想,倫窩藏並不是勢力的人,他不在乎權勢。因為從小的生活,甚至或許讓他對這份權勢還有些厭惡的感覺,可是這不是芯鸞飛要追究的,她還是不明白,倫窩藏喜歡她哪裏。
“鸞飛。沒什麼好放不下的,如今我已經替我母後報仇那些事情早已被我放下,至於父皇,皇位,我可以為他培養一名賢內助,培養一名新皇。”他說的無比堅定。卻讓芯鸞飛的心怎麼都放不下來,一切來的太快,讓她沒有準備。
或許說。一切都已經不快了,隻是按照正常的思路在行走罷了,畢竟,她們在另一個空間裏,共同修行了十年。那十年的麵對麵,雖然大家都在修煉。可是,那個時候的她們,還是在一起的。
“我的那個世界,和這裏完全不同,沒有人會修煉,什麼武動,什麼技法,那裏都是沒有的。”
“那裏的人都很忙碌,她們要上班掙錢,人人平等,沒有階級分化,殺人是犯法的,搶劫是要坐牢的,總之就是法律的世界。”
“那裏很方便,無聊的時候可以上網,看電視,玩遊戲,打台球,你不知道吧,電腦就像是人的大腦一樣,會儲存很多的東西,過去的事情,它差不多都有記載。”
“那裏的人們的步行工具也有很多,自行車,摩托車,小轎車,巴士……”
芯鸞飛絡繹不絕的說著,而倫窩藏十分認真的聽著,兩人似乎都陷入了那片繁華的美景當中,那些奇怪的,而又平常的東西,開始在兩人的腦海之中生成一幅幅圖畫。
神奇的,又似平常的,可是聽在倫窩藏的耳中都變得不平常。
而芯鸞飛陷入回憶之中,臉角是幸福的微笑,那個世界啊,明明已經離她這麼遠了,可是那裏的一草一木,她都記得如此清楚,一點也沒有忘記,甚至,她和王琳的一些趣事,她都還記得如此清楚。
而窗外,樓下,馬匹之上,那雪白衣頸的男子仰起頭,一雙分外明豔美麗的眼睛老向那窗戶邊上對視的兩人,他眼瞳慢慢變得深邃,而那捏著馬鞭的手也突然拽緊,手指上麵發出了青白的勒青,他嘴角輕勾,一抹笑容在嘴角邊浮現開來,是那樣明媚,卻想纓栗花,散發著致命的香。
我來了,卻看見你和他,在窗台,幸福對望,那裏麵沒有我,沒有他人,女人,你可還記得初次見麵,我送了你一枚戒指,我說,從此以後,你就是我的女人……
可是,如今,你卻躺進了別人的懷中,你可知道,我又多恨你。
明明,當初的恨意,都隨著和你相處的點點滴滴開始動搖,可如今,你卻讓我從拾恨意,恨得如此清楚,如此明白,從來沒有如此恨過。
你可還記得,你曾經奪走了本該屬於我的母愛……
夜明在馬匹之上,仰頭看來,讓後嘴角咧笑,最後瀟灑而去。
我會讓你後悔的,一定……
而此刻,芯鸞飛感覺到一陣寒風吹來,讓她全身打了一個戰栗,很不舒服,也停止了那翻回憶。
“怎麼了,是不是冷?”倫窩藏擔心的看她一眼,明明好好的,天空也萬裏無雲,如此明媚,她怎麼會打冷戰呢。
芯鸞飛慌忙搖頭,隻覺得有不好的預感傳來,讓她不能寧靜。
“沒什麼,隻是突然覺得有些冷了。”她有些心虛的道,然後眼光突然注視向了手裏的那枚戒指,戒指散發出了點點亮光,很微弱,卻被芯鸞飛捕捉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