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政府再三聲明這件事是某些人的個別行為,與他們沒有關係,但國際上已經普遍不相信日本的說辭。

有的時候就是這樣,你的身上發生了一件醜聞,你竭力否認這件事,不知情的人對於這件事多半會處於半信半疑的狀態,但如果在之後你的身上又再次被醜聞所籠罩,那麼人們多半會對你的人品失去信心。日本現在就是出於這樣的狀態。

況且,做下這件事的的的確確是日本人,這是不可辯駁的事實,至於是不是受到了某些‘有心人’的指使……誰又說得清呢?一時之間,日本臨時政府百口莫辯。

由於心驚於日本的行事手段,再加上這些年不列顛對日本不著痕跡的抹黑,“獨立”後的日本很快便被各大國評判為危險國家,包括eu、中華聯邦、不列顛在內的各國聯手對日本進行了軍事上和經濟上的遏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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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事態的終結,查爾斯召回了一批身在中華聯邦境內的人。

當這些人進來向查爾斯述職的時候,已經長成十七歲少年的魯魯修恰在與他談話。見此情形,少年的紫眸中閃過一絲驚訝,“父皇,這些人,就是您在日本留的探子?”

查爾斯點了點頭:“你的頭腦一向優秀,告訴我,你從這些信息中,推測到多少?”言語中,不無考驗之意。

少年的紫眸眨了眨,沉思片刻:“這些人在行為舉止上很像日本人,在被送去之前應該進行過專門的訓練;日本人能夠這麼信任他們,那麼他們潛伏在日本的時間一定不會太短——最有可能被安插的時間,應該是在十年前,不列顛與日本大戰前後。聯合日本人最近愚蠢的舉動……是父皇讓他們鼓動了日本的一些激-進-分-子吧?”

“不錯。”查爾斯點了點頭:“我早就說過,要給日本一個教訓。我將日本並入過不列顛的國土,霸占過日本的資源,操縱了日本的經濟命脈。但是,這還不夠。”

“那個島國的人全部死了,日本卻因為弱者的形象而逃脫罪行,不用受到任何製裁……”查爾斯的嘴角扯出一抹極具譏諷的弧度:“這也未免太便宜他們了。”

十年前,他因不列顛受到的算計而攻打日本,十年後,他為祭奠已逝的亡靈而再度對日本出手。

並不是他多麼有同情心或者正義感,隻是這件事,勾起了他心靈深處的回憶罷了,讓他無法放下。

……終究意難平。

“回答我,魯魯修。以十幾條生命為代價坐實了日本的罪名……你覺得孤的手段是否殘忍?”說不出為什麼,他突然就想問一問。

明明…在穿越之初,這些無謂的仁慈和高尚的品德就已經被舍棄掉了,那麼他如今又在介意些什麼?明明……早就已經手上沾滿了鮮血和罪惡。

魯魯修因查爾斯的話而微微差異:“必要的犧牲,不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嗎?父皇,我們是政客,當然不能像理想家一樣天真。況且,並不是父皇你下令殺死那些人的,不是嗎?對他們開槍的可是日本人!”

黑發的少年仍待有些少年人的青澀,殘酷的話語卻是毫不留情地脫口而出。

“你長大了,魯魯修……”查爾斯輕歎一聲,心下釋然。他怎麼會忘了,魯魯修本就不是什麼善男信女,而是遊走於黑暗邊緣的人。雖然由於他的介入,這個孩子的人生中光明了很多,但該有的黑暗,他也是分毫不少。

查爾斯心下微訝,什麼時候,他居然會這麼在意自己在魯魯修心目中的形象?他凝視著黑發少年俊美的臉龐,若有所思。

少年仰起頭,在對上查爾斯的時候,紫色的眼中漾出一抹柔軟:“怎麼了,父皇?我臉上有什麼奇怪的東西嗎?”

“沒有。”查爾斯別過頭,岔開了話題:“修奈澤魯今天要從eu前線回來了。”

“是嗎,那真是太好了!”魯魯修說著‘太好了’的話,語氣中卻並不見過多的欣喜。

查爾斯自然不會聽不出來,笑著揶揄:“怎麼了,魯魯修,現在還在和修奈澤魯鬧別扭嗎?”

在修奈澤魯離開不列顛去eu之前,魯魯修和修奈澤魯為了爭奪父皇的寵愛和關注,鬧得頗不愉快。

“怎麼會?”魯魯修笑了笑,在查爾斯麵前露出乖寶寶的模樣:“我隻是想著好久沒和皇兄切磋國際象棋了,想著等他回來,再好好地下一盤棋。”

查爾斯見了他這副模樣,忍不住像魯魯修小時候一樣伸手搭上了他的頭,揉了揉。隨即收回手,故意虎著臉道:“是嗎?看來爸爸的棋藝已經不能夠令你感到滿足了啊。”

“沒有那回事。”魯魯修拉著查爾斯的手,撒嬌般地用臉頰蹭了蹭。盡管現在的他已經不再適合做這個動作了,但為了製造更多的和父皇親近的機會,魯魯修不會介意偶爾裝□,“爸爸絕對能夠滿足我。但是,贏了爸爸和贏了修奈澤魯皇兄…這兩種感覺是不一樣的。”

查爾斯見狀,也不再逗魯魯修了,他看了看腕上的表:“修奈澤魯的專機快到了,我打算去接他,你要跟我一起去嗎?”

魯魯修的紫眸閃了閃:“當然。”果然,皇兄即使在外兩年,在父皇心目中的地位卻一直都沒有變。雖然早就有這個認知,但是當事實被擺在眼前,還真是讓人……莫名的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