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水中,碎冰飛濺,也有大魚在殘破的冰上啪啦啪啦蹦著。我們幾個擔心著山豬,這樣的堅冰既像石頭,又尖利的像刀子,人一旦碰上就完了,我們怕他會在冰水中出事,又不知道那水下到底是什麼家夥,一時間心都要跳出來了。小王這時候緊張地握著長槍,將長槍上上了刺刀,喃喃說道:“是它,是它,它又出來了!”我忙問他:“你們早知道這水底下有東西?”小王說:“是,所以才封鎖了整條江!”小劉也跟著說:“不過它一直都在源頭處活動,從來沒有在這一帶出現過,不然我們也不會同意你們來打魚樂!”剛說到這裏,就見前麵水花一閃,一個人探出頭來,小王和小劉險些要放槍,一個聲音說道:“是我!快過來抬人!”是山豬。山豬臉色凍得慘白,一手夾著小山子,一手夾著孫排長,從水中筋疲力盡地往上爬。我要去扶山豬,山豬擺擺手,說“不用,趕緊離開這裏!”孫排長和小山子還昏迷著,小劉和小王一人背了一個,大家趕緊上了爬犁,幾個人快馬加鞭地往回趕。在路上,我和小王小劉脫了棉衣給他們換上,不然不用水怪,在這個天氣,光凍就能將他們給凍死。小雞也要脫棉衣,被我給堅決製止了,三個就已經夠了。棉襖一脫下來,冷風一下子就灌滿了整個身子,身上的溫度一下子降到了冰點,我們三人猛灌了幾口烈酒,下了爬犁,蹚著雪跟著馬車往回跑,這樣冷的天,呆在爬犁上會凍死的。
第七卷 第246章:孫排長中煞
我們幾個人就這樣用棉手套緊緊捂著耳朵,跟著馬車拚命往回跑,一路上也不知道摔倒了幾次,渾身上下都是雪,等到了老掌櫃家,身子早累成了一灘泥,幾乎要癱倒在地上。在東北外出,耳朵一定要用厚厚的狗皮帽子嚴嚴實實護住,不然你幹活的時候感覺不到冷,等到家就會發現耳朵被凍掉了。這不是開玩笑,在東北三九天,要是不戴帽子出去伐木,會把耳朵凍成一塊冰,用手一把拉,耳朵就像一個冰淩一樣斷掉了。老掌櫃見了我們這樣,嚇了一跳,趕緊把爐子都通開了,招呼我們我們把孫排長幾人抬到火炕上,又讓老太太趕緊端過來一盆熱水給我們洗洗。山豬倒沒事,跟我們一起洗了洗,就裹上了一個厚衣服在火堆旁烤火。小山子畢竟是當地人,灌了一碗熱辣辣的辣椒薑糖水,很快就醒過來了。孫排長灌了辣椒薑糖水,又灌了幾口烈酒,還是躺在那裏昏迷不醒。老太太敷了熱毛巾,想給孫排長擦身子,突然叫了一聲:“這個當兵的中煞了!”“你胡說些什麼!”老掌櫃一下子喝住了他。我們幾個人嚇了一跳,過去一看,就看見孫排長的肚子漲得很大,鼓成了一麵鑼,難道是他剛才在江水中喝漲肚了?小雞卻肯定地說,她在爬犁上照看孫排長的時候,孫排長的肚子絕對是正常的。小山子懊悔的要死,不住抽自己嘴巴,說:“都怪我,要不是我貪多,就不會出事了!”山豬低聲說:“不怪你,是岸上的火和魚,把它吸引出來了!”小雞這時候說:“老大爺,咱們這邊也沒什麼外人,有什麼話你就直說了吧!”說完給小王小劉使了個眼色,那兩個也一起說“求大爺救救我們孫排長的命吧!”老掌櫃低著頭在那撲打撲打抽著旱煙袋,這時候磕了磕煙袋說說:“各位領導莫怪俺們家老婆子瞎說,咱們漠河這疙瘩吧,好多事情還真說不清楚。這個解放軍同誌吧,他是中了癔症!”
第七卷 第247章:口鼻中流出黑色的蟲子
小王聽說孫排長中了癔症,急著要背著孫排長去營地衛生所。山豬按住了他:“等你背他過去,他的肚子都爆炸了!”我們這時候一看,孫排長的肚子比剛才又大了一圈,肚皮變得很薄,甚至能隱約看到內髒了,臉色也變成了紫黑色了。看來照這樣下去,用不了多久,孫排長就要肚皮爆裂而死了。老掌櫃這時候忙抓了幾隻大蛤蟆,幾條魚,用刀剖開了,將蛤蟆和魚的腸子內髒裝在了一個鐵碗裏,將鐵碗放在孫排長身旁。這時候孫排長身子猛然晃動了一下,小王一扶他,卻叫了一聲,孫排長的耳朵和鼻孔中都開始往外爬出來一種黑色的蟲子。那種蟲子像鼻涕蟲一樣,渾身黝黑,頭尾都是尖的,看不出來頭尾,從鼻孔和耳朵中爬出來,慢慢爬到了鐵碗裏。不一會兒,鐵碗裏就爬了半碗黑蟲子,老掌櫃看著蟲子不再流出來,就將那隻鐵碗扔到了火堆裏,火堆裏冒出了一陣黑煙,劈裏啪啦一陣響。小王看看孫排長,孫排長的臉色逐漸變成了紫紅色,比剛才好了點,但是鼓鼓的肚子還是沒有消下去。我忙問道:“大爺,這個有沒有辦法治?”老掌櫃說:“這個我也沒把握,我還是小時候,看到村子裏的老薩滿做了一次,才會的這些!”小雞忙問道:“那個老薩滿現在在哪裏?”老掌櫃說:“村子批鬥四舊的時候,給鬥死了!”大家都沉默了。山豬這時候看著孫排長,突然說:“有沒有銀針?”老掌櫃一愣,說:“有,有!”趕緊讓老太太拿過來一個匣子,匣子裏放著一套銀針,他解釋著“漠河這邊人家常備著銀針,自己有點頭疼腦熱的,就給自己紮一針!”山豬取了四根銀針,也不說話,用白酒消了消毒,又放在火上烤了烤,然後一手抓住孫排長的左手,啪啪啪啪,連續四針紮進了他指頭上,然後使勁一擠,就從四跟指頭中各擠出了個黑色肉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