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他到底用什麼方法將那個女鬼趕走的,最後那句話到底說了什麼。可是爺爺這樣回答他,讓他隻好將後麵的話都咽回了肚子裏。
最後,艾爹總結說:“所以無論誰說你爺爺怎麼不近人情,你都不要聽。尤其是在九坨這件事上。”
“您真的看清楚了嗎?確定那天晚上的就是我爺爺?”我問道。
“當然。也許你爺爺不承認有他的苦衷。所以我也沒有逼他承認。”艾爹道。
“九坨自己知道嗎?”
“我不確定他知道還是不知道。要說他呀,上次事情還算他可憐,這麼大了還沒有娶媳婦,男人到了生理年齡嘛,都會有想法。說到這次,他完全是自討的。明明是很靈的狗,要不它怎麼專揀那些人咬呢?他偏偏要去招惹。這次比上次還要可憐,但是我沒再找你爺爺。”他攤開雙手道。
“您也認為二奶奶的狗很靈?”我微微驚訝。
“我可不是胡說。很久以前啊,蘇州有一個人買了一個大宅院,哪知道這裏風水特別凶險。屋內百物無不成精作怪。比如井水湧出血來,門窗自己開關。那人非常害怕,請了道士作法驅妖。道士到了宅院,問,屋內哪裏怪異?那人說,屋內各處都有怪異,隻有堂前一隻老貓最沒有異狀,天天就待在石板上懶洋洋地曬太陽。你猜後來怎麼了?”
“怎麼了?”我問道。
艾爹詭異一笑,說:“貓當場站了起來,對那人做抱拳的樣子說:‘過獎!東家真是過獎!’”
我驚詫不已。
“你說,這些寵物能低估嗎?”
從艾爹家裏出來,我看見貓就要繞開,生怕它突然說話。
一個疑問從心底浮出,如果二奶奶的狗真有艾爹說得那麼靈,那麼即使爺爺沒有說謊,九坨按照那種方式將傷口重新劃開就能自救嗎?
我的疑問很快就得到了解答。
因為九坨出現了。不是被別人找到後押送回來的,而是他自己走回來的。他從文天村那條路上朝側屋裏走來時,村裏的女人都迅速縮到了屋裏,好像跑慢一點兒就會被九坨侵犯似的。縮回屋裏的女人在門縫或者窗縫後麵偷瞄由遠及近的九坨,好像想以身涉險,看看九坨會不會真的像瘋狗一樣朝她撲過去似的。
估計此時的情景讓很多人都想到了附近鎮上發生的一件往事。
離我們這裏最近的一個鎮名叫馬店。馬店,顧名思義是賣馬的店子。沒錯,在明清朝的時候,這裏沒有形成小鎮,隻有一個賣馬的店子。為什麼在這裏賣馬?因為這個馬店的前身是驛站。
古代送信不像現在,貼個郵票就可以寄到全國各地,現在寫信都覺得麻煩,不如打電話發短信方便。但是那個時候,信使隻能騎馬送信。但是馬要吃喝,不能一直跑路,所以就有了驛站。信使在一個驛站出發,跑到下一個驛站的時候換一匹馬再跑,這樣可以提高效率。所以,一個驛站要備好幾匹馬。驛站的主人幹脆在此地建起一個馬店,給信使提供馬匹的同時經營買賣馬匹的生意。
商人一多,就需要住的地方。於是,挨著這個馬店又建起了一個客棧。就這樣,馬店慢慢由一個小小的驛站發展成一個人口眾多的小鎮。
我要說的不是馬店的形成過程,而是在馬店還沒有完全發展起來之前發生的一件怪事。
某年春天,馬店旁邊的客棧來了一位二十歲左右的少婦,麵容俊俏,身姿婀娜。這個女人身後跟著一隻大狗,豺口狼牙,非常凶猛。一開始,周圍的租客都很怕這隻狗,不敢靠近半步,後來發現其實這狗的性格還蠻溫順。隻不過,如果有男人要進這女人的房間,這狗就直立起來,撕衣咬人,氣勢洶洶;要是女人進呢,這狗就搖尾晃腦,表示歡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