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這貓世世代代就跟著奶奶輩們一起?可是這瞎貓不是童守成的奶奶從娘家帶過來的,而是奶奶五十多歲的時候它自己跑來的。
第八章 “拖油瓶”瞎貓
即使疑問很多,童守成的父親還是按照長輩的意思,好好對待著那隻瞎貓。
可是童守成從來不相信這些,他認為這隻瞎貓捉不了老鼠還要吃家裏的飯菜,是個拖油瓶,三番兩次要將它趕走。為此,那隻貓沒少挨他的打。
“你的意思是要我去求那隻貓?”童守成問道。
我說:“我這也是病急亂投醫。信不信由你。”我本來想叫他去問問我爺爺,但是由於有九坨的前車之鑒,我放棄了。
他嚷道:“不是信不信的問題。問題是現在沒有貓了啊!上高中的時候,我已經失手把它打死了。”
“你把它打死了?”我驚訝道。
我們上學的高中離家很遠,極少回家。上大學後就更甭說了。加上村裏的貓有好幾隻,經常在各家各戶之間躥來躥去,不是自家養的就極易混淆。貓的壽命一般有十七八年,我根本不知道他家的貓早已經不在這世上了。
“唉,現在想起來也很後悔。算了吧。謝謝你了。”
掛上電話後,我沒有多想,以為事情就會這樣過去,然而後來發生的事情遠遠超出我的預料。
第二天,我又接到童守成的電話。那時他已經坐上了回家的火車。我從電話裏聽到旁邊有人說家鄉話的聲音,非常親切的鄉音。
他告訴我說,他決定去貓墳上看看,不然心裏不得安寧。
貓墳是童守成的父親建的,在童守成的奶奶的墳墓旁邊。
從此之後,他每個晚上都給我打電話,說他當天發生了什麼,做了什麼。後來越來越離奇的事情是他沒有想到的,也是我沒想到的。我知道,他需要一個傾訴的對象。
他說,他去貓墳上祭拜的時候,發現貓墳的墓碑上釘了一個木楔。墓碑的材質跟他奶奶的一樣,都是青石板,隻是形狀相對小了許多。這樣的話,那個木楔就顯得多餘而難看。
“那個木楔是誰釘上去的?”他問媽媽。他的媽媽在奶奶的墓碑前燒紙,一邊燒著,一邊念念叨叨地說著祖宗保佑之類的話。
媽媽朝他指著的方向看去,愣了一下,說:“我也不知道啊。”
“不會是村裏的小孩子搗蛋吧?”他一手扶住貓墳的墓碑,另一手要去拔那個木楔。
“別動!”媽媽大喊一聲。一陣山風吹過,將燃燒的紙錢卷到半空,然後又撒落下來,片片飛揚的紙灰如同秋季凋落的枯葉。
童守成一驚,手已經握在木楔上,卻不敢多動。
“怎麼了?”他看著媽媽,發現媽媽神色凝重。
“我聽到了貓叫聲。”媽媽神秘兮兮地小聲道。
他側耳傾聽,隻有山風刮過樹葉的沙沙聲,以及不遠處一條小溪嘩嘩的流水聲,哪裏有什麼貓叫聲?
“你聽,它又叫了,好像是發倩的貓。”媽媽的腦袋緩緩轉到一個角度,似乎是沿著聲源知道了貓在哪個方向。
“我還是什麼也沒聽到。”他鬆開手,護在耳邊,細細聆聽。
“它沒叫了。”媽媽的腦袋回轉到開始的角度,順手將一張紙錢扔進火堆裏。“奶奶保佑,奶奶保佑!成兒不懂事,您不要責怪,他是您的親孫兒,比你的貓親多了。要是它出來作怪,還請奶奶把它領回去。”
童守成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看了看那個木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