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或許如此。
所以原來在車上，她才會想著。
他的興致可以給任何人。
任何女人。
忽然，病房的門被人敲響了。
方素心透過玻璃一看，是方有年他們，還有，還有寧清。
是的，寧清。
寧清，從京城過來了嗎？真是想曹操，曹操到。
方素心整理了一下衣服，將門打開。
大夥兒都穿著無菌衣，進入病房的時候，齊刷刷的戴上了口罩。
方有年說道：“聽尤郎說了，他還好嗎？”
“還好。”
方素心小聲答著，她的眼睛一直沒有離開寧清，回答了方有年的話以後，便向寧清說道：“你來啦。”
“嗯，聽說他傷的不輕。”
幾個人互相問了幾句，便走出了病房。
方有年喊了護士照顧董文和，拖著方素心走出病房。
很明顯，方有年有話對方素心說，其他人便也沒跟著。
方有年將方素心拖到了電梯門口。
兩個人進了電梯。
電梯門倏地關上。
方有年按了每一層。
“寧清來了，你準備怎麼辦？”
“什麼意思？”
“這你都不明白？寧清，董文和的正牌夫人。”
“哦，是啊。”方素心笑了一下，沒錯，寧清還是董文和的妻子。
而這些日子，她一直是，一直是董文和的情人。
她似乎從來沒有意識到這個問題。
而董文和也從來沒有提過這個寧清。
她幾乎，快要忘記寧清曾經取代過她新娘的位置。
六年多以前的記憶，一下子呼嘯而至。
她曾經被背叛，被利用，乃至被侮辱的過去，一下子提醒了她。
方有年是在提醒方素心。
方素心所一直忽略的一個十分致命的問題。
而方素心，她所沉睡良久的過去，就這樣被方有年喚醒了。
方有年的一句話，寧清，董文和的正牌夫人。
就像是一個響雷，在方素心的心裏炸開了。
她不是他的誰，她隻是他一紙協議的地下情人。他幫助方家，她獻上自己，一直以來，都是交易。而他這次回來，沒有以前寵她，甚至變本加厲的折磨她，可是，她竟然沒有恨他。
董文和這個男人，是為了外公而來的。
甚至更可以大膽的揣測，那樣的一紙協議，是帶著仇恨醞釀了很久的計劃吧，是為了讓她繼續被他耍弄吧。
董文和向來是善於經營棋局的人。
每走一步，都是為了未來的很多步，才走出來的。
她這些日子，一直沉醉在他製造的夢幻裏。
不管是六年前，還是六年後，董文和所給她的感動，到底有多少真心呢？她不敢想象，也不能想象。
隻是這一次，他是實實在在的，為她擋了刀子。
可是誰能說，這不是董文和的一出苦肉計？
不然，寧清為什麼來了？
甚至又可以大膽的揣測，寧清的到來，是繼續為董文和布置棋局而來的嗎？
☆、第一百三十四章：如果，相遇
六年多以前。
董文和和方素心的婚禮，被沸沸揚揚的討論著，幾乎到了街知巷聞的地步。
而董文和悔婚，和寧清結婚的事情，更是將事情推向了縞潮。
所幸，方素心，這堂堂方家三小姐，素來人品不錯，被人悔婚，並沒有被鄰人背後指著偷笑，也沒有被鄰人笑作破鞋之類。
沒有難聽的話。
隻有董文和的離開，在清江市再次引起了軒然大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