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文和的人,一直沒有錯過盯著她。
她,又怎麼會不知道呢?
留下吧,難得,收下一束,被人雕琢出來的花。
這樣的花,在生長的過程中,異常的艱難。
更加,討她喜歡了。
方素心將鋪地錦插在了一個白色的花瓶裏。
靜靜的看著。
似乎所有的時光,一下子。
撲麵而來。
那還是十七歲的自己。
似乎一下子就回到了那樣的青蔥歲月。
她在放學的路上,無意在路邊看到一朵鋪地錦。
不知道為什麼,就蹲在路邊看了很久。
董文和來接她吃飯。
見她一直蹲在路邊。
他就慢悠悠的等她回過神來。
方素心回過神來,笑道:“你看,好奇怪,這樣一朵好看的花,孤零零的開在這,要是開成片,一定很美。”
後來過了不久。
那條原本開著小黃花的路,全部種滿了鋪地錦。
她知道是董文和做的。
隻有董文和才會有這樣的魄力。
就像她吃飯之間,無意說好久沒有看過煙火。
董文和當晚,就會買上上萬的煙花,讓她一次性看個夠。
他說,隻要她想要,隻要他能給,他會給她一輩子,安穩流年。
現在想起來。
其實他所能給的,隻是安穩流年。
而不是,白頭偕老。
想到這裏,方素心就笑了。
一晃,距離十七歲的時候的自己,快十年了。
兜兜轉轉,還是癡纏不休。
所謂當斷不斷反受其亂。
可是,要怎樣才能,快刀斬亂麻。
她做不到。
隻要董文和在一日,她就做不到。
黃昏時分。
方素心從書吧回到家裏,看到胡可可一直站在家門口。
這個小胡妮子。
在方家待了些時日,夥食好得不得了,她整個人也變得有些珠華圓潤起來。
然而現在,胡可可的臉色不太好,眉頭皺成了一團。
方素心正準備問胡可可怎麼了。
方有年正好走出來。
方素心問方有年:“可可怎麼回事?”
“家裏,遭賊了。”方有年簡潔的回答。
方素心的心,瞬間提了起來。
走進家裏,果然,一片狼藉。
有人,趁他們不在家。
把方家,翻了個底朝天。
方爺爺一直站在客廳中央,低頭思索著。
方素心走上前去,扶住了爺爺,說道:“爺爺,沒事吧。”
“我沒事,隻是可惜了那台電風扇,跟了我好些年。”方爺爺伸手,指著地上的一堆廢鐵,幽幽的、歎息著說道。
方素心笑了笑,“爺爺,東西用久了,自然會有這麼一天,而無故破壞秩序的人,會提前過這一天,爺爺,你又何須擔心呢?”
方爺爺忽然的抬起頭,看了一眼方素心,那目光,十分的意味深長。
這一切,全部被站在門口的,方有年,盡收眼底。
最近。
爺爺和方素心說的話,越來越,讓人聽不懂了。
無故破壞秩序的人。
是指來家裏搞破壞的人嗎?
提前過這一天,是指像地上那台風扇一樣,被報廢嗎?
方素心的話,是什麼意思?
爺爺的目光,又代表著什麼?
自從前一段時間,一家人去王老爺子家裏,吃了晚飯以後,方素心和爺爺,待在一起的時間,更長了。
方素心除了每天去書吧,回家以後,吃了飯,就和爺爺,一起待在書房裏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