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陳洛一聽嶽小雅這話,眼睛一亮,陳洛那一手字他是見過的,比起那名家畫一點也不差,“謝謝老大。”

九十九個學子,成群結隊地前往集賢居,同樣引得不少人側目,而此時的集賢居,一張中年娃娃臉伸長了脖子,帶著喜氣盈盈的笑臉,看著皇家考院的方向,門口貼著大大的歇業兩字此時墨跡都還沒有幹。

今天是鄧富貴一生中第二個最開心的日子,第一自然是他家兒子鄧家軒出生,血脈得到延續後繼有人的喜悅,而今天,當自家兒子歡歡喜喜地跑回家,告訴他進了前五十,進三甲是絕對沒有問題,這就說明他兒子真正進入貴人行列,他如何能夠不高興?

鄧家幾代商人的願望就是終有一日能夠躋身官場,在身份上不受歧視,而鄧富貴沒想到自己的兒子竟然如此有出息,他如何能不喜極而泣。

至於兒子提及的有同考院的學友想包下集賢居,他是紅著眼含著淚想也沒想就答應了,在商這麼多年,他怎麼會不知道多個朋友多條路的道理,如今那麼多的學子,這中間還有比兒子而出色的,能來他的集賢居,那也是給自家兒子麵子,他怎麼能夠丟臉。

於是,集賢居上上下的人都忙碌起來,他自己更是站在門口翹首以盼,“兒子,怎麼還沒來?”

“可能是路上耽擱了,爹,你進去準備吧,我在這裏看著就行。”父子兩同樣的娃娃臉,眼裏閃著同樣的激動,不過,很明顯,年輕的要比老的穩重一些。

“我是準備好了才出來的,”伸手摸了摸自家兒子的腦袋,一臉驕傲地說道:“不錯,軒軒,太有出息了,這腦瓜子怎麼長的啊,咋就這麼聰明呢?”

被鄧富貴這麼一說,鄧家軒很是不好意思的羞澀了,“爹,兒子這不算什麼,今天來的人中,比我厲害的多了去了,若不是我們家老大,我就算進前五十名,名詞也不可能那麼靠前的。”

“怎麼回事?快給爹說說。”一聽這話,鄧富貴立刻開口說道,若真是如此,那可是他們家的大恩人吶。

“來了,爹,你看見沒,晚上再跟你說,我過去了。”鄧家軒看著那一群人,激動地說完,就跑了出去,集賢居不是沒有達官貴人來,可鄧富貴已經激動得胖嘟嘟的身體都在發抖。

這一晚,集賢居很熱鬧,整條街的老板都羨慕得很,心思跟著活泛起來,心想自家兒子(孫子)也不必鄧家的差,恩,銀子老子有的是,以後一定要使勁地讓他們讀書,給祖上增光。

好吃好喝之後,眾人聚集到大堂,“老大,我的扇麵。”陳洛這話一落,鄧富貴是極有眼色,筆墨紙硯很快就準備好。

嶽小雅看著陳洛,這是自己來古代第一個主動靠近自己的陌生人,雖然他總是帶著一副憨傻笑容,展現在大家麵前的也是大咧咧的性格,可嶽小雅從不小瞧他,雖然不知道他的家事如何,不過,需要用這樣的麵具偽裝的男子家裏絕對不會簡單。

“答應你的事情,我總不會失言,否則,你不白叫我一聲老大。”嶽小雅很是淡然地說道:“軒軒,有顏料嗎?”

“有,”不一會,小廝將各種顏料齊齊擺上,嶽小雅鋪開雪白的扇麵,再看了一眼陳洛,腦海裏已經有了底稿,凝神靜氣,開始作畫。

在場的學子,除了學習科考的八科之外,對於附庸風雅的琴棋書畫,詩書禮樂同樣精通,安靜地看著,隨著時間點點流逝,一顆孤傲的鬆柏在懸崖峭壁狂風大雪中紋絲不動,並不多的色彩,精湛的畫技,令人歎為觀止,看著嶽小雅和她手下的畫目光很是熱切起來。

陳洛搓了搓手,等著其他的學子,你們看老大就行,看我的畫做什麼,即使是看了,也不會變成你們的,“老大,你可答應這是送給我的。”再次強調一遍。

鄧家軒已經知道自家老大為何給陳老二畫扇麵,捏了捏手裏的扇子,這上麵的畫雖好,可他更喜歡老大筆下的那一副。

“等一下。”嶽小雅脆生說完,提筆,在畫的右麵空白處寫下,“歲不寒,無以知鬆柏,事不難,無以知君子。”“好了,陳洛,接下來就是你自己的事情了。”

“謝謝老大,”陳洛仔細查看,滿意得不行,“嘖嘖,這意境,這題詞,簡直就是為我量身打造的。”

“我這已經開頭了,大家也不要客氣,有什麼本事都拿出來,這才熱鬧。”嶽小雅笑著說完,被這麼一提,自然有許多人技癢,興致提了上來,好在集賢居夠大,這一百人各自的小團夥散開,完全夠用。

“你們怎麼還在這裏?”嶽小雅準備找個地方喝茶休息一下,結果除去捧著自己扇麵傻樂的陳洛外,西院前十名的另外八個人都眼巴巴地瞅著他,那眼光他怎麼覺得有些瘮人。

“老大,”因為嶽小雅叫他軒軒,讓鄧家軒覺得親切了不少,膽子也跟著大了一些,“我也想要。”盯著他那張對女人殺傷力極大的娃娃臉,可憐巴巴地瞅著嶽小雅。

“老大。”另外七人也不甘落後,其他的九十人心裏倒也想,不過,他們都是有自知之明的,論實力,論親近,他們都遠遠比不上另外九個。

“八個人,你們想累死我啊,”嶽小雅是很想翻白眼,隻是,這樣不雅的動作在心裏做做就好了,“隻能四個,你們無論是劃拳還是抽簽都好,今晚隻能四個,其他的等你們老大空了再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