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這件事奇怪還是趁早解決。
“好。”薛長銘本想讓嶽小雅休息一下的,可看著她眼裏的堅持,也隻得如此說道,不是說他不為嶽小雅考慮,而是這件事情發生以來,除了最初威脅嶽筱辰所說的那些話外,嶽小雅無論做什麼事情都有顧忌到自己的身子和肚子裏的孩子,所以,他才會如此放心,因為嶽小雅心裏是有數的。
才僅僅三天,丞相府無論是無事的主子還是下人,度日如年還算是輕的,在他們看來,丞相的倒下,天已經塌了下來,焦躁,恐慌,憂慮縈繞在他們的心頭,隨著每天太醫搖頭歎氣離開的腳步聲越來越沉重,他們陰沉的臉上,眉頭都皺在了一起,不安的感覺越來越強烈。
在這些下人中,恐懼之心最甚,最夜不能眠的便是薑東一,因心裏裝著事情,直到現在他依舊想不通,為何丞相會中毒?嶽筱辰是被成功陷害,嶽木蘭也被拉下馬,可丞相府倒下的三位主子又是怎麼一回事?身為大管家他的竟然完全不清楚,即使麵上依舊鎮定地安排著府裏的事情,可心裏的焦慮不安也隻有他自己才明白,一丁點的風吹草動都會讓他驚出一身冷汗,每天夜裏睡覺,最害怕的便是醒來得到的是三位主子死亡的消息。
“總管!總管!”如此折磨下,雖然僅僅隻有三天,可原本強健的薑東一以肉眼可以看得見的速度消瘦憔悴下來,這不,由於昨晚沒睡好,困得不行的他坐在獨屬於他的院子裏大樹下打盹,結果被跑進來的小廝急促的腳步和著急的聲音驚嚇得跳了起來。
身體像是被掏空,一顆心在其中不停地跳動,臉色變得慘白,“是不是老爺?”眼前有片刻的黑暗,這一刻終於還是來了嗎?
小廝兩隻瘦弱的手臂被薑東一牢牢捏住,疼得他臉色也跟著白了起來,慌忙搖頭,“不是,老爺無事,”小廝一想老爺如今昏迷不醒,怎麼可以說無事,“不是,不是老爺的事,是,是薛將軍和嶽公子到訪。”
一聽三位主子沒事,薑東一剛剛送下來的心又提了起來,“什麼!你說的可是薛長銘和嶽木蘭?”手上的力道不由得加重幾分,因為提高嗓門,吐出的唾沫噴了小廝一臉。
不過,這小廝卻是不敢有半點不滿,自從事情發生之後,大總管的脾氣是一天比一天暴躁,僅僅是這三天,別懲罰打了板子的小廝丫鬟已經用十個指頭都數不過來,更有倒黴被打死的,一想到自己可能也會是那樣的下場,小廝已經顧不得手臂的疼痛,慌忙點頭。
薑東一冷靜下來,便發覺事情不對勁,嶽木蘭此時不是應該被通緝嗎?怎麼還敢大搖大擺地出現在丞相府,受了這麼多天的折磨,薑東一的腦子已經失去往日的水平,每日在期盼府裏的三位主子發生奇跡的同時,又希望刑部的效率能夠快一些,將嶽木蘭和嶽筱辰處以極刑,那樣事情也算有了個結論,自己或許還能夠活下來。
“哼,嶽木蘭還敢來?”冷哼一聲,薑東一粗魯地推開小廝,大步走了出去,他倒是要看看這兩人想要做什麼。
不過,薑東一即使是府裏的大總管,依舊是下人,所以,在他沒到正堂時,陶景明已經和兩人對上了,“你來做什麼?”此時的陶景明眼裏竟是冷意,看著嶽木蘭充滿了防備,他沒想到嶽木蘭竟然有本事拿到皇上的旨意,在心裏不甘心的同時升起一股恐懼,皇上對他的欣賞似乎已經超出了他的想象。
“陶三爺,”嶽小雅笑看著陶景明,那風輕雲淡的模樣,再加上良好的臉色,反而更襯得陶景明的臉色越發不好起來, “這裏是丞相府,我來這裏自然是看丞相的。”
對於嶽小雅加重三字,陶景明聽起來刺耳及了,冷笑一聲,“嶽公子莫非是來看丞相府的笑話,丞相如今什麼樣子還不是拜你們所賜?”
正堂中間站著三人,陶景明和嶽小雅對立二戰,兩人的眼神,一個淩厲,一個溫和,薛長銘站在一邊,對於自己被陶景明忽視是半點不放在心上,一心守在嶽小雅身邊,他擔心小雅把陶景明氣極了,會做出失去理智的事情來。
“凶手究竟是誰,刑部如今並沒有定案,”嶽小雅笑著說道。
薑東一走進時便聽到嶽小雅這麼說,曾經身為下人的規矩被拋到一邊,他隻要一想到,若是嶽筱辰脫罪,便會再次查到丞相府,若是三位主子有個三長兩短,他的噩夢恐怕會成真。
“不是你們,還能是誰?”嶽小雅的話無疑成為壓垮駱駝最後一根稻草,衝到嶽小雅麵前,麵目凶狠地吼道,“你這個罪魁禍首,要不是你,丞相府怎麼會變成這樣,快滾!”最後兩個字更是歇斯底裏起來。
薑東一的行為不僅僅讓薛長銘皺起眉頭,擋在嶽小雅麵前,殺氣彌漫,也讓一邊的陶景明皺起了眉頭,在他看來,薑東一這樣的作為不僅僅是失禮,而且沒將他這個主人放在眼裏。
“薑管家,這裏不是你一個下人可以撒野的地方。”陶景明的聲音依舊溫和,語氣卻帶著不容人放抗的嚴厲。
薑東一很少被這樣斥責,目光有些茫然地看向陶景明,等覺察到那一向如水溫柔的眼裏泛出冷管,打了個冷顫,終於想起自己的身份,雖然心裏還是不甘心,卻也不敢像剛才那般的放肆,低下頭,規矩地站著,無聲地往旁邊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