裏濃濃的暗色讓他看著就心疼。
“四皇兄,你真的一點法子都沒有嗎?”回頭,看著他們之中唯一一個悠然自在,依舊帶著從容笑容的康梓奕,心裏煩躁,問出話來的語氣自然就沒有那麼好了。
“嗬嗬,”康梓奕沒心沒肺地笑著,在康梓涵的一張臉變成全黑之前,眉頭一挑,“梓涵,這就是你求人的態度麼?哎,”一聲歎息,“看看你現在凶狠的模樣,我就是有主意也會給嚇沒了的。”
“四皇兄!”不僅僅是康梓涵驚喜地看著康梓奕,將他調侃的話當成耳邊風,就是有些絕望的嶽筱辰都不由得期待地看著對方。
“嘖嘖,果然弟大不中留,”康梓奕說完這話,倒是沒有繼續感歎,在三雙期待的眼神特意看著嶽筱辰,似笑非笑地說道:“昨晚我已經說過了,整個軍營恐怕除了嶽筱辰是別有目的算是閑人之外,無不背負著消滅大齊統一康齊大陸的重任。”
康梓奕後麵的話並沒有說完,可誰都能夠聽出他話裏的意思,在這樣的重任麵前,任何事情都要讓步,更別說嶽玉祁這麼一個無關緊要,早已經消失了十五年的人。
嶽筱辰一臉黯然,這一點他何嚐不懂,想著導致這一切的禍首,此時的他已經恨不得能與其同歸於盡,又想到自己竟然救過仇人,眼裏的仇恨又帶上了幾分恥辱與難堪。
感受著低迷的氣氛,想著不久前收到的消息,康梓奕笑著說道:“在等等,若是我估計沒錯的話,會救嶽玉祁,能救嶽玉祁的人就會出現。”
“四皇子,你能不能把話說清楚,”這樣吊著人胃口,讓他的心不斷的七上八下,還如此的故作神秘,如若不是忌憚對方的身份,嶽筱辰真想衝上去對他吼叫,這樣耍人有意思沒有。
“嗬嗬,”嶽筱辰瞪大眼睛的模樣並不能讓康梓奕妥協,隻是端著茶,神情自若地喝著,半晌,才放下手中的杯子,看著康梓涵和薛長銘,“相信不需要我提醒,你們也不會忘記該做什麼事情吧。”
兩人臉色雖然不好,可輕重緩急還是分得清的,一聽剛才康梓奕說能救的人會出現,他們的心就已經放下了。
等到嶽小雅風塵仆仆地出現在四人麵前時,薛長銘是滿眼的心疼,原本就瘦弱的身體似乎更瘦了,因趕路,是一身的疲憊,白皙的皮膚微微有些發黑,眼底的青色很是明顯。
“小雅,你,”薛長銘本來想說的話在想到對方此行的目的之後咽了下去,即便他在心疼,那也是小雅的父親,他總不能攔著的。
“累死我了,”嶽小雅靠在薛長銘身上,笑著說道:“讓人準備洗澡水和吃的,這一路我可是遭大罪了。”回想著這些日子日夜趕路,那原始的行路生物,她都有種停下來鑽研製造汽車的衝動。
可不就是遭大罪了嗎?這話即使是心裏惦記著嶽玉祁都讚同的,更別說其他人,他們是承認嶽小雅的腦子很厲害,可那她用的終究還是個女人的軀體。
“小雅,”嶽筱辰眼眶發紅,聲音有些哽咽,他知道身為一個男人不應該這樣的,可看到最熟悉,最信賴的人就這麼出現在眼前,心疼有的,委屈也不少,更多的是他心裏的難過在這個妹妹麵前並不用掩飾。
“哥,放心,”嶽小雅在嶽筱辰麵前坐下,看著他慘白的臉色,還有眼裏好不容易才散去的抑鬱再次出現,就知道嶽玉祁的事情他們已經知曉了,“我一定會救出父親的。”
“恩,”嶽筱辰點頭,眼眶裏忍了又忍的淚水隨著他的動作被拋了出來,不好意思地用袖子粗魯地抹去,可眼淚哪裏是他想不流就能控製的,幾下之後還是挺不住,索性破罐破摔地捂著臉低聲哭了起來。
嶽小雅在心裏歎氣,她這個哥哥的命可真苦,如若不是自己來了這個世界,她都不敢想象這麼一個晶瑩剔透的人會是這麼個下場。
對於嶽小雅,康梓涵即使現在不像之前那麼喜歡了,可最初的欣賞還是保留了下來,若是以前,看著隻知道哭的嶽筱辰,肯定會不屑至極,可現在,心裏是又悶又酸,悶是因為嶽筱辰的哭聲,酸的則是自己在嶽筱辰心裏的地位比起嶽小雅實在是差得太遠了。
已經錯失過的他不想再一次錯過,看來這些日子他做得還不夠。
嶽小雅倒是沒有休息多久,僅僅兩個時辰就恢複過來,神清氣爽地站在眾人麵前,幾番寒暄之後,得知司徒傲闖軍營的事情,深吸一口氣,隨後才笑眯眯地說道:“大齊已經是強弩之末,在做最後的垂死掙紮,無論是從統一康齊大陸的角度,還是從我想救父親的私人看法,對於司徒傲的威脅,大齊的挑釁,不送他們一份大禮,又怎麼對得起他們的良苦用心。”
嶽小雅的表情和說話的語氣危險意味太過濃烈,其他人是想要忽略都不行,康梓奕眉頭一挑,心想,果然如父皇所料的那般,司徒傲和大齊的那些蠢貨幫了大忙。
早在嶽小雅手中的武器麵世之後,康兆業就已經想到,嶽小雅心中的顧慮,就明白她並不像將這些東西用於大規模的戰爭,等到親眼見到那些武器的威力時,康兆業也有了同樣的顧慮。
倒不是因為他心善,若真將這些武器用於戰爭的話,死傷的人太多,不符合他仁君的形象,已經有統一康齊大陸這麼大的功績記錄失史冊,他也不想殘暴二字成為他傳奇帝王的瑕疵,其次,康兆業還是很有遠見的,為了子孫後背繼承皇位能夠輕鬆些,他也不想到時候大齊的土地上一片荒蕪,了無人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