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節(2 / 3)

魚汜遠笑得雲淡風輕,將她摟緊了一些,下巴抵靠在她頭頂,“我定如你所願,你和孩子,都會平安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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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判又行了兩個月,最終中丘奉上重金才得以贖回玲瓏城。

魚亦恒班師回朝是在出征的次年六月初,隨行回來的,是一船船思鄉心切的戰士,以及敵人恥辱的贖金。

午顏站在人群中,肩上的傷口還隱隱作痛,還記得自己當時受了一箭吃痛地墜馬,魚亦恒看也未曾看過一眼,直到過了很久才調轉了馬頭向自己跑來。

“你的花索呢?”他盯著自己肩上的血跡斑斑,一臉森寒。

她咬緊牙關,吃力地站起來,腿一直在顫,一種越來越強的暈眩感幾乎要奪取她的意識,但她還是一字一句對他說:“末將賤命,無需主帥操心!”

魚亦恒二話不說,策馬上前一甩披風,伸手將她撈上了馬。他左手抱著她,右手長刀,殺出了一條血路。

午顏歎了一口氣,現在想來,那時的紛亂好似做夢,心頭的一絲欣喜,到底來自何處呢?

魚亦恒回到東宮,眯了眯眼看著殿中跪著的眾人。所有人都誠惶誠恐,沒有見到他回來的欣喜神色。

“大王子殿下,王妃幾日前染了風寒,禦醫開了藥,吩咐靜養,因而隻得留在房裏,不能上殿迎接殿下。”管事低眉順眼道。

魚亦恒威嚴的眼神壓過眾人,忽然站了起來。

所有人心頭一驚,額頭涔涔冒汗。

卻見他一身戎裝就向殿外走,穿過回廊入了瀟湘園,闊步一邁便是到了飲翠宮。

花熙妝躺在床上,眼睛微眯,氣息急促。眼角瞄見一身鎧甲的魚亦恒,嘴角努力動了動,沙啞道:“妾身慚愧,要大王子親自探視,實在有違為妻之德。”

魚亦恒冷冷瞧了她一會,忽而開口,“無妨。”

這是他對花熙妝說的第一句話,一句無妨,到底帶了多少原諒,多少不經意?因為從未將我當妻,所以無妨,無妨病重,無妨失禮,是也不是?

花熙妝悲上心頭,腹部微微抽痛,一時不知說什麼才好,或許無言,便是無過了。

魚亦恒卻並不這樣想,他屏退眾人,走到花熙妝床前,劍眉微微皺起,“待你生產,本王便將你母子送去他處靜養,對外宣稱難產而死,成全你花家的名譽。隻是,從此你便消失,再也不得回來。”

一番話說完,花熙妝不禁失笑,她那雙酷似午顏的美眸輕顫,喃喃道:“大王子恩澤,但恐怕不是為了花家的清譽,也不是為了我花熙妝的性命,隻是因為不想傷害我那貌美如花的姐姐,是麼?”

一字一句都小心翼翼,生怕說得大聲了便要把自己的心震碎,心口那麼痛,到底是為何?

魚亦恒眉頭皺得更緊,“與她無關。成全你罷了。”

在他心裏,既然她愛上別人便給她自由,錯娶了她已經是錯,又何須要她錯守一生?這些原先他是不懂也不屑的,可自從遇見了那個雨中行刀的女子,便如同在一片冰寒中擁抱了一絲暖意,見不得她痛,見不得她傷,眼前女子是她的妹妹,自己成全她,就全當是在成全自己罷。

花熙妝心頭苦澀,按著腹部的手微微顫唞,她不要他的愛意,卻想一直陪著他,不願他看別的女子,即使是從小最親密的姐姐也不行!

一抹恨意閃過眼中,魚亦恒,你一定會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