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戴了麵具,然四個人的氣場還是太強大,頻頻引人側目。玉緋月和霍良緣走在前麵,一路上霍良緣嘰嘰喳喳的沒停過嘴,玉緋月偶爾說幾句,跟在後麵的兩位兄長目光柔和。

“無言,經年不見,你還是老樣子。”

“你也沒怎麼變。”

“無言,你還是不想參與朝局麼?”

“児頌,百花誕,隻談風月。”

“你一向如此,也罷,是我俗了。對了,姑姑她今日就回來了。”

“哦。”玉無言微微詫異,眉毛微挑。

“百花誕,總歸是故人事,姑姑她總是放不下的。”

玉無言不語,他一向不擅長這些感情的事,說不上話就不說。

“爺爺很喜歡緋月。”

玉無言繼續沉默。

霍児頌輕笑,也不再說話。

“良緣,他們這是做什麼?”玉緋月望向一個被人潮圍起來的一人高高台問道。

“緋月你把我昨天告訴你的話都當耳邊風了是不是?”霍良緣一臉惡狠狠,當然,玉緋月看不到,所以這一點威懾力都沒有。“那些無聊的人搞出來的,百花誕麼,就得選出個芳主出來,那高台是給他們表演的。”

“聽起來蠻好玩的,良緣你怎麼不喜歡?”

“哼,”霍良緣一臉嫌惡,“這兩年上去的都是那些不正經的女人,好好的選芳主變成了選花魁,可恨這些見色起意的男人!”

玉緋月對青樓印象不好,還是幾日前在李家莊的事,但就算如此她也不認可霍良緣說的如此武斷。

玉緋月不想駁她麵子,笑了笑不說話,當然這笑霍良緣自然瞧不著。霍良緣以為她不讚同自己,正欲說話,人群突然騷動起來,原來是高台上站了一個人。輕紗覆麵,正紅衣裙勾勒出窈窕身姿,很是妖嬈,手裏還執著一條同色的綢帶,霍良緣急著看熱鬧,就不和玉緋月計較了。隻見那女子一個折腰,然後鼓點聲起,她放佛突然活過來一般,就著鼓點,旋轉,折腰,跳躍,一根綢帶在她手中就像有了生命,隨著她的動作翻飛,很是有一種驚心動魄的美感。霍良緣喜著紅衣,但因著氣質的不同,霍良緣給人的感覺像是一團烈火般熱烈,極富生命力,而這女子卻將紅衣穿出了如芍藥般的妖冶豔麗,像一劑致命的毒藥。

一舞罷,眾人沉醉,隨即爆發出雷鳴般的掌聲,更兼之有輕浮的人大喊“紅苕”,想來是這女子的名字了。

“紅苕是風月軒的花魁,真是可惜了她了。”霍良緣這般說,玉緋月驚異,這女子竟能得不齒青樓的霍良緣青眼,想來是不簡單的。正這麼想著,一朵紅芍藥悠悠掉進了玉緋月的懷裏,玉緋月愕然抬頭,隻見紅苕對著她的方向行了個禮就下了高台。

“這是什麼情況?拋花招親?”玉緋月問,心想,誠然我這皮相是極好的,然我是女的,然你壓根瞧不見我的相貌,何以就拋了一枝花給我?

“想什麼呢你?這是百花誕的規矩,頭年的芳主可以拋花枝選擇下一個表演的人。”

“什麼!”還不如招親呢!

“這是大家同樂,緋月你確實不好拒絕的。”霍良緣有些為難。

“怎麼了?”霍児頌與玉無言見情況有異,走上來看到玉緋月懷裏的花枝,頓時了悟,“緋月,若你不想。。。”

“沒關係!”玉緋月仰起臉,這樣的熱鬧不湊真是可惜了,“入鄉隨俗嘛。”

“這位小姐,請隨我們來。”有幾個女子走近,想來是幕後人員了。玉緋月衝大家點頭,跟著那幾人去了,霍良緣拉著他二人尋了個更好的位置,整好以暇的盯著高台,霍児頌微微失笑,向玉無言抱歉的一笑,然後稍稍仰起了頭,這個角度,不會有人看見他眼裏難解的哀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