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讓她心底很不好受。
“沒事,我會等到你願意的那一天!”雲洛斂去眸中的黯然,浮起一抹淺笑,“如果你不想,我不會強迫你。”
“王爺……”娉婷咬了咬貝齒,心內一片感動。
“你休息吧!我還有點事情要處理,先走了!”雲洛說完,轉身往門外走去。
那豐姿卓然的身姿,卻讓娉婷莫然感覺到蕭瑟,她不由脫開喊住了他,“王爺!”
“恩,還有事嗎?”雲洛頓了腳步,回頭看她。
“王爺,娉婷想問你,不管如何,你都會等娉婷麼?”娉婷語氣雖輕,雲洛卻聽的清楚而明白。
“是的,我願意。”雲洛淺淺一笑,眼中柔情絲絲縷縷,似乎想將心愛之人的心層層包裹住。
“好,那娉婷也會努力。”娉婷語氣雖是羞澀,卻異常堅定。
就這樣一句話,卻讓雲洛興奮的快要跳起來,雖然她沒說她會努力什麼,但雲洛就是知道,娉婷已經試著接受他了,即使此刻她心中仍裝著顧少清,但隻要她願意嚐試愛他,他就會等,等到她願意把一生都交給他的時候。
“好!”雲洛唇角揚的老高,全身心都是喜悅,他朝娉婷點了點頭,腳步輕快的出了淺碧院。
感覺到他的喜悅,娉婷唇角勾起一抹笑意,看來,他是真的很愛她呢!她的夫君,心裏滿滿的裝著她,她是不是也該試著接受他,他們是夫妻,誰也改變不了,那麼,她為何不能給予他真心,這世上,最有可能白頭到老的,那就是夫妻啊!
翌日,娉婷與蒔蘿一起提了香油紙錢,登上了雲洛早給她準備好的馬車,往威遠侯的墓地而去。
落影既是車夫,又是護衛保鏢,一路平安到達京郊,埋葬威遠侯的地方是一個綠樹成蔭的好地方,看來落影為威遠侯找這麼一塊埋葬之地,確實是費了心的。
吩咐落影在林外等侯,娉婷與蒔蘿挎著竹籃,步行到了威遠侯的墓前。
此時,天空晴朗,明媚的陽光照著威遠侯墓前的白幡,白的刺眼,墓地周圍一圈萬年青,綠油油,顯得十足的生機勃勃。
可惜,修葺的齊整的墳墓上卻沒一塊墓碑,一代名將顧龍飛,就這樣長眠於這土包之下,連個墓碑都沒有,更沒說墓誌銘了。
娉婷鼻子泛酸,怔怔盯著前麵。
墳前站了一個人,身長玉立,如青鬆般挺拔,麵目俊朗,正是娉婷的大哥陸亦琛。
“大哥!”娉婷走到他前麵,喚了一聲,“你怎麼在這裏?”難道大哥也是來祭奠顧伯伯的嗎?
“今日是侯爺的頭七,我來祭拜他。”陸亦琛目光掃過娉婷手中的竹籃,“你也是來祭拜的吧!”
“嗯!”娉婷點頭,放下手中的竹籃,將籃裏的祭品一一放到墓前,然後倒了杯酒,灑到地上,嘴裏說道:“顧伯伯,今日是您老的頭七,娉婷帶了您最喜歡的竹葉青來看您了。”
陸亦琛也倒了一杯,灑到威遠侯墓前,沉聲說道:“侯爺,亦琛不才,未能救您得您性命,希望您不要怨我。”
“顧伯伯,來,這是您最喜歡的紅燒肘子,您多吃點。”娉婷將紅燒肘子往墓前推了推。
陸亦琛將手邊一盤桂花雞放到最前麵,開口說道:“侯爺,亦琛知道您也喜歡桂花雞,來,吃點吧!”
兩兄妹就這樣,你一言我一言的祭拜起威遠侯。
“大哥,你怎麼知道侯爺的墓地在這兒?”給威遠侯下葬是雲洛讓落影安排的,按理說,除了雲洛的人,應該沒有人知道這地才對,那大哥怎麼會知道呢?
“是明王派人告訴我的。”說起明王,陸亦琛神色有些複雜,侯爺處斬那日,他與侯爺昔日的一眾部下,欲劫法場,沒想到,除了他逃出,全軍覆沒,原以為他也逃脫不了,沒想到,並沒有護衛追上來,後來回到府中,雲洛的暗衛找到了他,他才知道雲洛已經知道那從法場逃脫的人就是他,但是,為了娉婷,雲洛願意放他一馬。
“王爺,是他!”娉婷有些吃驚,按理說顧伯伯的墓地,越少人知道越好,否則被皇上知道,雲洛必定會被降罪,私自厚葬謀反之人,就是與皇權作對,即使天啟帝再喜歡這個兒子,也不會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吧!
“對,是他。”陸亦琛低聲說道,“侯爺一世英明,卻落得如此下場,雲氏皇朝,真讓人心寒。”
“哥哥,那段時間,你都做什麼去了,為何不去見妍兒最後一麵?”娉婷語氣裏帶了一絲質問,妍兒到死都喊著哥可的名字,可哥哥卻沒出現,難怪妍兒會死不瞑目。
“我……我去了,但是不方便與她見麵。”妍兒是個好姑娘,雖然他不愛她,但她在刑場上泣血般的呼喊,卻也讓他心底有很強的震動,是他對不起妍兒,她是他的未婚妻,他不但沒辦法救她性命,而且連最後一麵都沒讓她見到。
“有什麼不方便的,難道哥哥也害怕被顧府牽連?”雖說不相信自己的大哥是這樣的人,但想到妍兒那日令人淚下的呼喊,娉婷話語又尖銳起來。
“不是,妹妹你誤會了。”被她這樣誤會,陸亦琛眼中滑過一絲驚痛,“你還記得那天刑場上的事麼,有人劫法場,其中的一個黑衣人就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