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容不得王憐花。更何況是從未有過害人之心的初七……”
快活王臭名昭著,沁陽古墓一事更是他座下金無望一手策劃。王夫人不過是渾水摸魚罷了,身為她兒子的王憐花也不過是聽母命行事,既能榮得了金無望,為何便容不了王憐花?
李長青道:“沈少俠,李某深知你心中的猶疑,王初七雖是你義弟,今日為著武林正義你卻不得不大意滅親了……”
沈浪輕笑,略微諷刺道:“大意滅親?這話聽著怎會如此可笑?”
靜默已久的王初七突然裂開嘴笑了起來,他本人便是一幅畫,不動的時候,他便是一幅靜止的畫,動的時候他便是幅流光溢彩的畫,隻是他說出來的話卻絕不讓人覺得美好。
王初七含著笑道:“沈大哥,你無需護著我的,這十幾年來,我活的雖然艱難,但是他們若想讓我去死,卻也極難。”
李長青等人莫名的看著鎮定自諾,臉上帶笑的王初七都覺得有些詭異。
朱七七冷笑一聲,道:“我們何時說過要你死?”
王初七笑了笑不為所應,自說自話道:“一個門戶裏,若是有兩個孩子,一個是個習武的天才,一個卻是什麼也做不成的廢材,你說孩子的父母會喜歡哪一個?”
王初七所說的自然是他自己和王憐花,李長青等人心裏也想到了,但是卻不懂王初七是何意∫
王初七聽得愣愣出神,沁陽古墓那一段,他在古龍先生書中翻來覆去瞧了許多遍。沈浪智慧確實無人能及,古墓中朱七七對沈浪的情誼也深刻濃烈。其實他心中對朱七七還是有幾分歉疚之感的。
原本一個天真活潑的女孩子,變成這般的驕慢無禮,他是不是其中一個原因?
若非是他的出現,朱七七便會和古龍先生筆下的一般,歡歡喜喜的同沈浪在一起,她在前邊闖禍,他在後麵替她收拾爛攤子。徐若愚、熊貓兒、金無望,這些男子哪一個不是喜歡著她,憐惜著她。
但是,凡事總是有個意外的。
他是王初七,王憐花是他的哥哥。
他哥哥既然喜歡這個女子,他便盡自己的努力去幫他。他不想在未來的許多年裏,聽見沈浪和朱七七海外尋仙山,他的哥哥沒有原則的去追隨一個已經不屬於自己的女子的消息!盡管朱七七這個女孩子並非是王初七看好的喜歡的。
她已被寵壞,理所當然的接受著索求著別人對她的好。
輕易的被人感動,也輕易的遺忘感動。
王初七回頭靜靜的看了一眼朱七七,她顯然也在神思,臉上的表情歡喜又心酸。
王初七將視線慢慢移回來,落在白飛飛身上。白飛飛的臉色依舊蒼白,見王初七看著自己,眼裏不自覺地流露出些許羞澀和激動,她穿的單薄,額上卻沁出了汗珠。
王初七停了腳步,道:“飛飛,你累了嗎?”
白飛飛淺淺的笑了笑,卻顯得很無力。
王初七道:“若是累了,便歇會吧。”
他們並未走的很遠,從山上下來道此時不過半個時辰,隻是山路本就險陡還滿地冰雪,所以稍稍艱難了些。若要說累,還不到程度。但是白飛飛瘦弱的身體已微微的打顫,荒原上的風卷著雪粒,似乎還要卷走她一般。
白飛飛低著頭輕聲道:“公子,我不累。”
朱七七尖聲道:“既然不累,那便快走,否則今天晚上睡在雪地裏嗎!”
沈浪皺了皺眉,卻柔聲對白飛飛道:“何必逞強呢,累了便是累了。歇一會也好,前麵不遠就是絡石鎮了。”
白飛飛抬起手擦了擦額上冰冷的汗,方柔柔道:“飛飛不累,還是趕緊去了絡石鎮罷,外麵太冷,公子的身體受不住的。”說後麵的話時,白飛飛是瞧著王初七的。那小心翼翼的擔憂和關心卻並未逃得過沈浪的眼睛。
沈浪似無意的瞧了瞧白飛飛的手腕,剛剛她抬手時露出的玉鐲,若他沒有記錯,應該是王夫人的。他本就極為細心,再者王夫人這樣生活極為考究的人竟會戴著那麼普通的玉鐲,因此那日見王夫人他印象極為深刻。
現在這個玉鐲卻出現在了白飛飛身上,沈浪看著神色溫和的王初七心中動了動,卻並沒有再說什麼。
熊貓兒哈哈一笑,跨步到白飛飛身邊道:“飛飛,我這般叫你你不惱吧?你若是不嫌棄我這隻貓兒,我熊貓兒今天便給你搭把手,總比你一人在雪地裏要好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