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氣,頭上被砸出一個大包來。這丫頭對自己下手挺狠的!恍惚中,又想起之前羞人的事來。心中漾起了異樣的感覺,有些害羞,又有些興奮。

該死的師兄,臭不要臉!待會兒她要怎麼麵對心目中最純潔的蓮姐姐啊?

若是換作別人,她定會蹦到麵前指著鼻子罵他們狗男女、奸夫j□j、天打雷劈!可是,人都會有護短的心理吧?明明是同樣的事,對蓮姐姐和師兄最多心裏埋怨幾句荒唐,斷然不會當麵指責的。

現在肚子餓得咕咕直叫,卻不敢直接去月湖,怕被看出來就不好了。姐姐臉皮那麼薄,要是發現她“偷窺”,即使是無意的,也會受不了吧?

哎呦,好煩人呢!

“阿嚏!”灰頭土臉地洞中爬出,密林的晚風一吹,讓洛梨兒遍體冰涼,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大噴嚏。

“哼……”一聲冷笑從身後傳來。

咦?難道是師兄又回來了嗎?洛梨兒驚恐連忙回頭。

一個藍衣少年正斜倚在梅樹上滿臉鄙夷地看著自己,劍眉星目 ,容貌俊朗,隻是唇邊一抹壞笑衝淡了周身的正氣。

這個人是……

洛梨兒好奇地瞪在眼睛,看著好眼熟哦!

“臭丫頭,這麼多年沒見,犯蠢的樣子一點沒變嘛!”藍衫少年從樹旁起身,緩緩地走了過來。

“是你!”洛梨兒嚇了一大跳,那個整個哭哭啼啼隻會跟風老頭告狀的小不點何時長這麼高了?揉揉眼睛,難道是她又產生了幻覺嗎?突然想起姐姐是說過,過些日子這小子會回來。沒想到這麼快!

“牧笛,你怎麼回來了?”

“臭丫頭,我當然是特意回來報答你當年的所做所為呢!”

洛梨兒吃驚地退了一步,當年的……

“想當年,是誰樂此不疲地把人家騙到這裏,然後獨自溜掉,還美其名曰鍛煉膽量。害得人家現在的輕功這麼好,還得好好感謝您呐……”

少年笑得越發地燦爛。

要淡定,淡定!

壓住胸中的驚恐之意,洛梨兒柔柔扶了扶額頭,硬是擠出一絲傷感:“以前你總是師姐長師姐短的我在身邊叫個不停,現在大了,反而不如小時候了嗎?”

牧笛心中憤然,不提“師姐”二字還好,一想起來就生氣。

她比他隻大一天,但因為一個是生在除夕,一個生在年初一,在年份上就整整大了一歲!這個臭丫頭就一直拿這事笑他。而且這丫頭從小就一肚子壞主意,似乎每天不把他給弄哭了,心裏就不舒服似的。

“有這樣的事嗎?我怎麼不知道?不會是有人睡糊塗了吧!”

這壞笑的模樣,簡直就是欠揍!

洛梨兒啞然,算了,懶得跟他磨嘴皮,冷冷地抱著雙臂問:“你怎麼會在這裏?剛才有沒有看到什麼?”

這臭小子六歲時被送往帝都洛陽,據說是讀書去了。小時候她憑著鬼點子多老是欺負他,雖說她的武藝實在不怎麼樣,也比個文弱書生強吧?

牧笛嘴角翹得更高了,“原來有人在這人幽會情郎呢?哎呦,不好意思,打擾嘍!”

其實他是剛到,還不容易才背著哥哥偷溜進來的。這麼說,當然是為了刺激那個臭丫頭。也不知為何,白天剛到穀裏時發現臭丫頭不在,心裏空落落地像少了什麼。

後來又驚聞那個荒唐的“婚約”,想不到師父與哥哥竟背著他做下如此大的決定,心情糟透了!

看到洛梨兒第一眼時,寂寞的餘暉灑滿了整個山穀,小小的身子靜靜地立於林間,柔軟的長發如流水,隨風輕輕飄起,隻用藤蔓編的花環帶在發間,淺碧的衣裙恰似一株風中搖曳的幽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