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不對!是窩囊廢!你這樣算什麼?是個男人的話就該好漢做事好漢當,躲躲藏藏、畏畏縮縮,丟人不?韓君夜都不追究了,你還躺在床上尋死覓活的想幹嘛呢?”
從上古英雄人物,到當世豪傑,洛梨兒通通列舉了一番,吐沫橫飛地噴了整整半個時辰,還嫌不解氣。喝了幾口水之後,又掐腰扶牆硬生生說到嘴巴都快冒煙了,還不肯作罷,終於……
終於這驚天動地不死不休的陣式,震動了整個安寧的王城。
最後,洛梨兒是被隔壁“身體不舒服”的那位趕過來,硬生生拖出去的,可這小妮子突然間就跟潑婦附身一般撒潑耍賴就差滿地打滾了,死命地扒著門框不肯鬆手啊!
雪姬不忍心用太大力,眼見著門口有意無意圍觀的人越來越多,束手無策了。
“窩囊廢!懦夫!膽小鬼!”
“別吵了!”屋內突然傳來一聲驚天怒吼,明明“死”了半截的男人突然衝到了門口,金剛怒目,“他奶奶地熊,老子的耳邊都被你吵聾了!”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這一聲震得天地間風雲變色。
前一刻還死抱著門框嚎啕大哭的洛梨兒,忽地止住了,站起身,悠哉地拍拍手,嘿嘿笑道:“哎呦,炸屍啦?”
“就死人也被人吵活了!”薑陽蒼白的臉膛頓時憋成了豬肝色,忍了忍,終於還是噗地笑了。
雪姬冷冷地看著這兩人,轉身欲走,卻被洛梨兒眼疾手快地一把抱住,大叫道:“大魔王,趕快逮住,不然你媳婦可要被那個小白臉拐跑了!”
“小白臉,什麼小白臉?”
薑陽一時沒反應過來,這邊的雪姬臉色大變,用力地掙紮著,誰知這臭丫頭簡直跟塊剛熬好的牛皮糖怎麼都甩不掉。
“是那個臭小子!”這一刺激果然有效,本已萬念俱灰的男人終於爆發,抬手將心念念的女子打橫抱起,直接反腳一個踹門,將所有閑雜人等全關到了外頭。
“呯!”洛梨兒險著被門板夾住腦袋,被震得一屁股跌坐到了院子裏。
“梨兒姐姐,你沒事吧?”跟在後頭的小念趕緊上去扶。
“有沒有搞錯”洛梨兒爬起來就想踹門,“好心沒有好報,過河拆橋忘恩負義啊!”
“梨兒姐姐……”小念小心翼翼地又喊了一句
過了好一會兒,洛梨兒才回過神來,哎呦哎呦地叫起來,“我的屁股……一群沒良心的家夥!”
也許在外人看起來,粗魯的將軍與冰山美人很不般配。也許雪姬寧死都不會承認,她對那個傻乎乎地跟在身後,幼稚地討她歡心的家夥動情了。至於薑陽,如果不把他逼到了絕境,就永遠走不出陰影。
說起來,韓君夜還是蠻厲害的,若是薑陽真想背叛,絕對不知早死了多少回了。就連她那個倒黴舅舅,堂堂的前南越王子殿下,整日裏跟個老媽子似的,為了討好他這個主子,什麼喪心病狂的事都能做的出來!
回到幽篁館時,韓君夜正慵懶地坐在樹下,銀樽裏早就斟滿了酒。身側的白衣美人執壺,紅袖添香;林間的亭中輕紗遮麵的紅衣女子,垂首撫琴;不遠處水榭中數位身姿曼妙的舞姬,盈盈欲飛。
當洛梨兒走進來時,都沒有人傳報一聲,忽地看到眼前這一幕,誤以為是闖入了瑤台仙宮。怪不得外麵一直傳聞南越王整日沉迷酒色,縱情享樂,不理政事,一直都以為是謠傳,原來竟是真的!
還以為是忙國事去了,原來躲在這裏喝酒享樂呢!
洛梨兒心頭的火氣騰騰地往上竄,剛欲發作,可當她看清韓君夜身後那執壺的白衣美人時,又止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