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憂指著窗邊那團團白白的雪球,“是雪兒舔幹淨你的傷口的,狐狸的口水是可以治療傷口的。”
“所以現在你要吃藥。”
璃憂將瘡藥遞到他手中,“藍色的是敷傷口用的,白色的是次的,一次一粒,不可多吃。”
“多吃會怎樣?”
“我也不知道啊。”
璃憂轉身,銀鈴發出清脆好聽的聲音,“晚點我給你送飯來。”
宗政祁燁總覺得這女子就像是這雪山下的仙女般,如雪純淨,如雪簡潔,卻又不時讓發覺她身上的那股清絕之氣。
璃憂喜歡帶著雪兒趴在窗上看著她,她總是一副什麼都不懂的樣子,對他的任何一件事都好象很感興趣,甚至就連他吃飯時都能讓她瞪大可眼睛。
“你吃飯習慣吃得這麼慢?”
她好象很好奇。
“食不言寢不語。”
宗政祁燁仍是保持著一副非常有教養的樣子,璃憂大概是不懂的。
“什麼意思?”
宗政祁燁笑道:“你果然不懂。”
“很好笑嗎?”
璃憂怔然反問,原來他在嘲笑自己。
她卻並不生氣,隻是露出比外麵暖陽還要暖和的笑容朝著他笑:“老家夥沒教過我。”
“那他教過你什麼。”
“救人醫病。”
“那你救過人嗎?”
“有啊。”璃憂望著他,那眼神非常明顯,‘你不就是一個’。
無論山上的日子相處如何融洽輕鬆,宗政祁燁知道自己總是要走的,所以對於她,他是防範著的,他並不熟悉這裏,所以對這裏也不會傾注很多感情下去。
他是感激這個女子的,可是當他要走時,女子拉著他的衣邊問他可不可以不要走時,他竟一時語噎。
“你還會回來嗎?”璃憂舍不得這個大活人離開,山上的生活實在枯燥,除了漫天的大雪就隻有雪兒這隻小狐狸陪著她。
而他懂得東西比她多,而古白沒耐心叫她的東西,她已經習慣了去問他,而他總是笑著道,連這都不知道啊。
雖是嘴上這樣說她,可最後還是會耐著性子告訴她。
“我必須得走了。”
“那你還會回來嗎?”她在一次問道,宗政祁燁不敢肯定自己會不會回來,可是現在他是必須要走的。
“我盡量回來看你。”
“一言為定。”她伸出了小拇指,“拉勾上吊。”
宗政祁燁從未給任何人這麼幼稚的承諾,可是麵對那張快哭的小臉時,他的手不由自主的伸了出來。
她道:“反悔是小狗。”
她送他下了山,一直送到了森林的邊緣,連綿千裏的森林邊緣一望無邊,她站在他身後,靜靜的看著他一躍上馬,還有那些看著像是早已等候在這裏身著黑色盔甲的人。
“回去吧。”
宗政祁燁看著她道,璃憂轉身之時,宗政祁燁突然叫住她。
璃憂迅速轉身,眼中充滿了期待,可是宗政祁燁在猶豫下,最終隻吐出了兩字——謝謝。
她失望的轉身走進了森裏之中,身影也漸漸消失在密林高大的古木之中。
“王爺,大軍已在祝城等候。”
宗政祁燁最後望了一眼森林後揚鞭絕塵於這茫茫雪山森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