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漣漪這些年覺地自己真的是在這宮裏白活了,到了現在才發現自己身邊連一個可信任的人都沒有,以前那些嬤嬤們都被宗政少卿給仗斃了,她現在身邊是一個人都沒有,除去皇後殿中的幾個伺候的宮女太監,身邊一個帖心的人都沒有。
這時,小宮女上茶來,馬漣漪問道:“叫什麼名字?”
“奴婢叫春花。”
“春花?是以前洪嬤嬤帶來的小丫頭吧。”馬漣漪似記起這丫頭是在自己出宮前被以前自己身邊的老嬤嬤帶來見過自己的,說是這丫頭剛進宮老被一些老宮女欺負,就帶到了皇後殿中,那時馬漣漪正春風得意,沉浸在趕走宗政祈燁的高興中,便隨口答應了下來,讓這丫頭留在皇後殿之中。
“是,是,奴婢正是洪嬤嬤帶進殿來的。”被叫春花的女子,一臉期待的看著馬皇後,就像是看見了自己的救星般,“娘娘還記得奴婢?”
“當然記得,這宮裏怕是隻有你還記得本宮是皇後了。”馬漣漪有些感慨的說道,一隻手指抬起了春花的頭來,“以後就給哀家留在殿中,以後你就做洪嬤嬤以前做的事。”
春花感激的立刻跪下,重重的朝馬漣漪磕了三個響頭,“謝謝娘娘,謝謝娘娘。”
“起吧!”
馬漣漪現在已厭倦這種虛偽家什,她要的是忠誠,絕對的忠誠。
這時老八跑了進來,馬漣漪朝著孩子招手,“來啊。”
“母後。”
男孩的聲音甜甜的,馬漣漪將他當成自己手中最重要得一粒棋子,她知道自己回來對了,老天爺不亡她,讓她揀回一條命回來,就是要她回來複仇的。
而以後走的每一步,她要比以前更加小心,更加謹慎,當年她就是太過相信宗政少卿,才會落得如此下場,現看馬家,生環之人不過十人,而且還是些與馬漣漪八稈子打不到一塊的親戚,也隻能算是沾著親帶著故的,與她本就不親,而且多不在京城,她是利用不起來的,現在手中看來最有用的也就是懷中的這個孩子。
“小八啊,告訴母後在學堂裏聽話嗎?”
“沒去學堂了,都是父皇在禦書房裏教兒子的。”
馬漣漪心裏暗笑,這樣啊,那說明宗政少卿是真的器重他的,都將人帶往禦書房親自教授了,很能看出一些問題出來,第一這孩子是那個女人的,第二他是真有心以後將皇位傳給的這孩子的,但是現在宮中人都知道,這孩子早些時候就已經交到她手中教養了,那以後,宗政少卿是否會要回孩子來,馬漣漪心裏暗測,可是這也不防什麼,她這些年在宮裏也不是白做了十幾年皇後的。
說曹操,曹操就到,不出馬漣漪所想,在她還沒將皇後殿那把鳳椅坐熱後,宗政少卿就來了,一來便將她懷裏的孩子給扯了出來,交到了一旁的侍衛手中,在讓侍衛將孩子帶出來,殿中就隻剩下他們兩人。
這是半年來兩人第一次單獨相對,彼此都是陌生的,也是帶著怨恨的,馬漣漪不知道宗政少卿這輩子到底怨恨她什麼,她可沒有什麼對不起他的,而且她也不認為自己欠了他些什麼如果非要說欠,那他宗政少卿欠她馬漣漪的似乎更多些,馬家八百多人的血債,那她馬漣漪又欠了他些什麼了。
馬漣漪想不起來,想不起來也好,那就讓他自己說出來好了,十幾年了才讓馬漣漪看清了麵前這個男人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自私,小氣,惡毒——也許,她也是。
“漣漪啊。”宗政少卿開口喚著她,馬漣漪覺得真是惡心的稱呼,可是她依然麵帶微笑的看著他,“陛下有何事啊?”
“為什麼回來啊~”宗政少卿問道,徑直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那悠閑的樣子似乎在等她開口給個答案。
“難道陛下不希望臣妾回來嗎?”馬漣漪在心裏暗暗笑著,語氣也帶著幾許輕佻的意思,她道:“陛下,臣妾想你一人要處理國事又要管理後宮,所以臣妾就回來了。”這話是說得滴水不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