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樣的生活?”宗政祈燁好笑的問道:“一個本該統領萬軍的將軍竟然在這裏賣粥?這就是你現在的生活,是你想要的生活?”
宗政祈燁眼帶輕蔑,林清臣被看得低著頭,至少看在宗政祈燁眼中他應該是動搖了的,“林將軍到本王帳下來,如何?京城你是回不去了,那裏誰還誰記起你來了,不如來本王這,本王給你施展才華的機會。”
林清臣沒有說話,心中確實是動搖了,可是他無意做一個叛徒,他是知道宗政祈燁的野心的,他遲早是要起兵對抗朝廷的,這樣一來就會背負千古的罵名,可是他在這北楚城中已經等了朝廷五年卻還是沒有換來朝廷的重視,說實話他心裏的渴望建功立業,可是要他做一個叛逆他做不出來。
“王爺請回吧。”
“好~本王明日在來。”宗政祈燁是一個不達目的不罷休的人,他起身帶著慕容嘯月離開了粥攤。
走到巷口臨上馬車前,慕容嘯月拉住了他,問道:“就這麼算了?”
宗政祈燁並不以然的看著慕容嘯月輕笑道:“本王說過明日在來,你沒看見他已經有些動搖了嗎?”
“明天還來?你是怎麼想的。”慕容嘯月不知他要做什麼,“他不來就算了,我派人給殺了他,反正不能留下便宜了朝廷。”慕容嘯月骨子裏是與宗政祈燁一樣殘忍的,這時宗政祈燁卻打斷了他的話,他道:“不會便宜朝廷的,他的卷宗已經被我一把火給燒了,朝廷根本想不起有這樣的一個人來。”
“燒了?什麼時候的事?”慕容嘯月覺地難怪他會這麼自信,原來還有這一招,宗政祈燁想了想,他是什麼時候燒毀了林清臣的卷宗的,坐進馬車中他思索了許久才想起來,當年用人之際,林清臣不識好歹,所以一氣之下宗政祈燁就命人將不願效忠於他,或是被他已經罷官的人的資料卷宗都燒毀了,以防備以後朝廷記起來重新將他們招回。
慕容嘯月知道後拍著大腿大笑道:“你可真是壞!怎麼能想到這招的,果然是陰險。”
“本王陰險嗎?”宗政祈燁聳聳肩無所謂的說道,這不是壞,當年朝中他與宗政少卿都在爭取人才,反而是宗政少卿重用像嚴相那樣的奸臣,他卻是重視那些一身正氣的人,可是這些人不識抬舉,氣得宗政祈燁是將該流放的流放,該罷官的罷官。
回到府外,下了馬車,宗政祈燁拉住慕容嘯月,他的語氣忽然變得嚴肅起來,而且沒一點玩笑的意思,“我對林清臣非常有信心,本王說會去就一定會去,直到他答應,明兒你就不用陪著去了,我交代給你的事你一定要趕緊辦。”
“我知道了。”慕容嘯月轉身拉過侍衛牽來的馬,“我會辦妥的,放心吧。”
“那就好。”
“虎嘯崖是兵家必爭之地,那裏一定的工事一定要堅固。”宗政祈燁在次提醒到慕容嘯月。
慕容嘯月點頭應下,縱身上馬,“放心,我會辦好,工事半月內就能完成!”
說完,他就策馬而去,宗政祈燁看著他遠去的背景,心裏不知道在想些什麼……虎嘯崖的防禦本就堅固,它是攻進北楚的第一道屏障,必須守好,所以宗政祈燁拜托諸葛曉清給虎嘯崖設計了一個防禦工事,讓它變得更加堅固。
宗政祈燁的心思其實沒人知道,慕容嘯月剛才說要殺了林清臣,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阻止,而且那麼有信心自己能收服了他。
因為當時當他提起共謀大事時,他清楚的看見了林清臣眼中一閃而過的複雜,而那抹複雜裏似乎還有與他眼神中同樣的東西——野心。
而不同的是,他的野心是整個天下,那林清臣卻是建功立業。
北衛——宮
清月高掛,一絲涼風吹禦書房吹得桌上的燭火搖搖欲墜,宗政少卿的表情隱沒在了微弱的燭光之中,他輕咳一聲便有太監進來將殿中四處的燈台點燃,瞬間殿中光亮起來就像是蒼穹中的殿宇一樣。
古白一身血汙的躺在冰冷的青磚地上,宗政少卿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沒有殺他,但是他知道自己直到現在還是很生氣,什麼都無法平息自己身體中的怒火,他一聲最恨的就是被人背叛。
當年趙心柔另愛他人,雖然始作俑者是他,可是他依然覺得自己被背叛了,囚禁趙心柔這十幾年他一直以為是因為愛,是因為在籌劃終有一天她能重見天日的那一天,不管怎麼樣都是對她好的,可是現在他才明白不完全是,是因為他也恨那個女人為什麼那麼短的時間內就能愛上其他人,所以他恨,囚禁她也是為了報複。
“朕當你是朋友,可是這二十年來你卻三番四次的背叛朕!”宗政少卿語氣沒有任何溫度,冰冷至極。
此時地上的古白半撐起身,緩緩的從地上爬了起來,嘴帶嘲笑的看著殿上那人,他道:“我背叛你?我要背叛你,你以為你還能坐上皇位,我看你當年連太子之位都坐不穩,是誰在先帝要徹查林家案前歸隱的,我為什麼沒有將你誣陷林家的事說出去,我不過是想要你好好的對她~~可是你又做了些什麼,你又將她怎麼樣了!十幾年不見天日的活在秘室之中,你可知道就是這樣她的身體才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