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政少卿仍是不表態,可是馬漣漪知道他是撐不了多久的,他道:“為什麼要救他?”
馬漣漪該怎麼跟他說好了,應該說什麼理由他都不會信吧,所以她簡潔的說道:“因為不想他死,臣妾不想以後死後被閻王發現生前連一件好事都沒有做過呢。”這個理由應該不錯,馬漣漪知道這句話是發自內心說的,其實她根本不想古白死,她的心中始終覺得自己是欠了古白的。
宗政少卿卻道:“還是覺得他好吧,這麼多年了,與我為做了這麼多年夫妻,假麵具揭開後,還是覺得他才是個好人,所以現在心疼了,見他被關在水牢裏,又急急來求我,甚至不惜與我做交換,用你喜歡的東西。”
在宗政少卿的印象之中,馬漣漪似乎對於自己喜歡的東西都是死守住的,不得讓任何人想了去的,可是今天他的心被她的這翻話怎麼搞得有又酸又澀的感覺,“告訴朕,是不是這樣的?心疼了,不忍了。”
“是啊,心疼了,不忍心了。”馬漣漪這時的眼淚忽然就盈在了眼中,卻始終不肯落下,她倔強的揚起頭笑看著同樣是不屑看著自己的宗政少卿,“陛下隻管給個話就是,做不做這個交換。”
“把眼淚流下來,朕就答應你。”宗政少卿覺得自己真的很可惡,可是看見她為別的男人流下的眼淚,心裏怎麼就是那麼不舒服的。
比起以前她撒嬌或者想要什麼時流下的虛情假意的淚,現在眼中的眼淚來得更真實,他是有多久沒有見過她這真實的一麵了,反而是現在的趙心柔,似乎性格還是跟以前一模一樣,他不知道趙心柔愛上林家少爺時是否是原本的性格,可是對於他來說,一直都是矯情來的。
馬漣漪忍著不落卻在這時笑開了來,她問宗政少卿,“陛下想看臣妾的眼淚?”宗政少卿點頭,然後說道:“怎麼?想必皇後這輩子隻為有個男人落過眼淚的。”
“還有一個,隻不過那人不稀罕罷了。”馬漣漪話裏指的是誰,宗政少卿是在清楚不過了,他略低下頭,陰陰的笑了起來,“皇後說話真是可笑。”
“有什麼可笑的,陛下直接給準話就成了,這趙貴妃已經回來了,也與陛下如膠似漆了,這古醫師,臣妾不知道陛下為什麼非要他的命呢?”
馬漣漪這翻話是說得認真,還是真正的發自肺腑的呢。宗政少卿心中越來越不爽,心裏是怎麼想的都是要將古白弄死的,憑什麼一個個他身邊的女的都認為他是好的。
就連這宗政祈燁也是這樣子的,他不服,“皇後啊,朕決定明天就處斬古白。”
馬漣漪略一驚,隨後表情恢複平靜,她上前一步,問著宗政少卿,她問道:“你憑什麼處斬他?陛下以什麼名義處斬一個已經死了二十年的前太醫院太醫?”
這才是問題的關鍵,馬漣漪見他的臉色越來越沉,她便繼續說道:“陛下,你可別忘了,古家沒人了,古白是唯一的古家傳人,而古家在二十年前因為你的拖累,該死的死了,而活著的早就隱居世外去了,你要殺古白,不過是因為他知道你所做過所有的醜事罷了。”馬漣漪繼續說道:“陛下,如果你真要殺古白,那臣妾告訴你,我會告訴全天下古白是誰,而你對他做了什麼!”
“你敢!”
“你看臣妾敢不敢!”
話雖然是這樣說的,可是馬漣漪也知道她來這裏是來求情的,不是跟他抬杠的,她要救人就必須矮他三分,隨後她放柔下了聲音說道:“陛下,放過古白吧,臣妾保證他不會在出現在中原,此生都不會,如果陛下答應,臣妾立刻讓人去取晶蓮來給趙貴妃熬藥。”
“陛下,你老了。”馬漣漪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她忽然伸出手,修長的手指撫過他的眼窩下,以及伸進他的發中,“陛下,多些休息吧。”她還要親手看著他死呢,她可不想在她成功後宗政少卿已經死了。
宗政少卿忽然眼中一閃,那些晶瑩看得馬漣漪一怔,二十年夫妻啊,這到底是怎麼了?他認為是因為她多年的強勢造成了今天的局麵,她覺得是他多年的處心積慮讓他們變成了仇人,他有自己愛的人,她隻是能被他利用而已,馬漣漪比宗政少卿看得開。
而現在看起來看不開的隻是他而已。馬漣漪這些年怎麼能不知道他私下做的那些事,她早就知道他心中有一個人,以前她做得那麼絕,不過是因為她愛這個男人罷,現在不愛了,也就不痛了。
“漣漪?”
馬漣漪轉身就走,沒有讓他有機會抓住自己的手,走時她告訴他,“陛下,臣妾會遵守與你的約定,晶蓮我先送一半過來,等古白被放出後我將他帶出皇宮後,在給你另外一半,不過陛下不要想著出了宮對他痛下殺手,這樣臣妾會更看不起你的!”
北楚——王府
璃憂已經回來幾天了,宗政祈燁是一直陪在她身邊,她現在是精神恍惚,老是念著那個跳入江中的美少年,宗政祈燁已經派人進江中找了,可是根本就沒找到那人,而且暗中保護她的暗衛生也說沒有見到什麼美少年在江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