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致的聰明在於宗政祁晟做任何事情,她都能猜到或者知道宗政祁晟想做什麼,或者他心裏想什麼,宗政祁晟討厭被人一眼看穿,他心裏便會煩躁起來。
李玉致其實是個很通透的女人,隻是男人討厭聰明的女人,宗政祁晟也討厭她,李玉致是一直知道的,隻是很多時候已經成為合作關係,互相利用的兩個人也就不在將什麼感情放在嘴上了。
宗政祁晟要見璃憂,璃憂自然是高興的,她本想著將這件事跟宗政祁燁說的,隻是沒想到宗政祁燁一大清早就不在宅子中了,王楠也不見了。
璃憂也是怕宗政祁燁知道她又去見宗政祁晟後發火,所以這次她是第一次對自己見宗政祁晟產生了猶豫,她知道這樣不並好,宗政祁晟是她的朋友,是真心對她好的人。
小月在等著她的答複,來送信的人就在門外守著的,“夫人,見還是不見?”璃憂苦笑,小月問得很謹慎,她也是知道他們因為宗政祁晟的事鬧過好幾次了。
璃憂想了想後抬起眼眸,她最終說道:“見,在哪裏見?”小月歎息一聲,心想著自家主子還是太心軟了。
本來就不該在惹王爺生氣了,就怕以後王爺在知道這次她去見了晟王爺又會影響到兩人的關係。
小月勸道:“夫人,奴婢有一話要說。”小月實屬語重心長,可是也不知道管不管用的,璃憂點著頭,神情淡然著,她道:“你說。”
“小月覺得夫人這次最好不要去見晟王爺了,夫人難道不記得了在北楚時就因為晟王爺的事與王爺慪氣的事嗎?那次小月看王爺是真的生氣了。”
璃憂也還記得那次,那次宗政祁燁是生了她許久的氣後兩人才說話的,璃憂心意已決,任小月如何勸說都沒有用,璃憂讓小月去跟外麵等著的人說她會如約而去的。
璃憂的心意無人能懂,也許連宗政祁燁也不明白,宗政祁晟隻是她的朋友,為什麼其他人總是表現出一副她做了壞事或者即將做壞事的樣子。
二月的江南隻飄著小雪,雪花一片一片的落下來,落入小河之中,清晨還早,街道上沒幾個百姓,璃憂一身紫色的貂毛披肩,宗政祁晟仍是那副高大的樣子背對著她來的方向。
“祈晟。”
“璃憂?”以前他總以為不見就會不想,卻沒想到越不見就越想,北楚一別他以為那已是他們的最後一麵,卻沒想到卻在這小雪紛飛的小城重遇。
他轉身,璃憂拿著一個小包袱,她是有心的,知道他已經榮升為父親,她就扯了幾尺布做了兩件小衣服給他的孩子,也不知道是兒子還是女兒,所以就做的是紅色,紅色適哪孩兒也適合女孩兒。
“祈晟,聽說你做父親了,我給孩子做了兩件小衣服,你不要嫌棄。”璃憂沒有帶小月出來,也沒有帶一個侍衛。
她知道他早已與宗政祁燁為敵了,可是她仍是相信他不會傷害自己,更不會暗算自己的,宗政祁燁帶著和煦溫暖的笑容接過那個小包袱,“是個男孩兒,他是何德何能能讓璃兒為他做衣服。”
不遠處的一酒樓二樓上,李玉致站在那裏看著小河邊的兩人,果真是一對壁人,不過可惜總歸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
旁邊的侍衛用唇語讀出了他們的說的每一句話,李玉致的手握成了拳頭,憑什麼她的孩子接受她的幾件衣服就是何德何能。
宗政祁晟那可是你的親生兒子,哪有父親這樣來貶低自己的孩兒的,李玉致將桌邊的一茶碗給扔了出去。
“宗政祁晟,在你眼中,我生的就是根草,就算是別人的了,在你眼中也是塊寶嗎?”李玉致哪能不知道在他去北楚送了她的兩個孩子價值連城的東西。
璃憂看著宗政祁晟有些滄桑的麵容,也許是她沒看清楚,可是她都已經能看見宗政祁晟眼角那讓人悲傷的紋路了,在宗政祁燁的眼角,璃憂也看見了。
“給你的,剛才走來看著好玩就給你買了一個。”五顏六色的風車,一文錢一個,他記得自己以前在京城也給她買了一個,初下山的她對什麼都很感興趣。
璃憂拿過就笑了,道:“還將我當那個小姑娘啊,別忘了我已經是兩個孩子的娘親了。”是啊,兩個孩子的娘親了,她已經不在是那個小姑娘了,他也不在是那個宗政祁晟了,這幾年他們都變了許多,環境,地位,就連現在的處境都變了。
宗政祁晟不想與璃憂成為敵人,“璃憂,不管以後發生事,請相信我,我並不想傷害你。”他以為璃憂會問為什麼,可是她卻是低下了頭,眸子也跟著黯了下來,然後她點下了頭,輕聲道:“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