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宮中,璃憂看見床上眼神呆滯的宗政祁樺想靠近,卻被軒轅杉阻止了,他道:“王妃,請不要靠近他,樺王現在是吃了丹藥,神誌不清,怕是傷了王妃。”
璃憂問道:“這是怎麼一回事呢?怎麼好好的一個人就成這樣了。”
宗政祁燁並不沒有將宗政祁樺的事告訴璃憂,他並不想讓她感到不適,就是軒轅杉那人從府中回來後都是一直在嘔吐,而宗政祁燁也是雖然沒軒轅杉那麼不中用,可是胃裏也是不舒服的,他根本無法用語言來形容當時看見那滿池的血汙與斷肢時的心情。
璃憂還在為宗政祁樺求情,可是宗政祁燁不為所動,有些事是不能原諒的。
隻是這次宗政祁樺犯的錯太重了,就算不死以後也跟個廢人一樣了,反正宗政祁燁是並不打算在讓他出現在自己麵前了。
軒轅杉進禦書房與宗政祁燁商談登基的事,可是宗政祁燁現在卻在為封爵一事而為難,現在要封的人太多了,一時他也決定不了,所以就把這難事推給了軒轅杉。
軒轅杉進殿後問他該如何處置宗政祁樺,宗政祁燁隻道:“既然他想想去守皇陵就讓他去吧,終生不許在回京城,而且從王爺降為侯爺。”
“那草原那邊如何,蕭十二已經準備帶人進京城祝你登基了。”
“安排他們住進宮裏來吧,畢竟他與別人不一樣。”這一點宗政祁燁也是考慮到蕭十二與璃憂的關係。
軒轅杉還有一事要征求到宗政祁燁的意見,“蘭瑾帶著那兩孩子,你看如何來辦?”
宗政祁燁沒道理去傷一個女人和兩個孩子,而且那兩個孩子對他確實沒有任何的威脅了,而且其中一個還是璃憂的親弟弟。
“任他們吧,他們對我沒有任何威脅了。”
“那古白呢?他要走了。”
“也任他走吧,畢竟這裏不適合他。”其實在宗政祁燁眼中,古白是那種不食人間煙火的人物,就像當日他求自己放過宗政少卿與馬漣漪時,他的寬大心胸不僅讓宗政祁燁配合也讓宗政祁燁是望塵莫及的。
“你放心讓他走?”軒轅杉知道古白知道他們不少事情,而且古白也知道趙心柔的所有事情。
可是宗政祁燁也不能做背信棄義之人,他道:“我相信古白他不是多話之人,要說早就說了,而且你將羅莫城那孩子也找戶好人家送走吧。”
此事從此後就在無人知道了,宗政祁燁也就放心了,而且他知道自己這輩子也會不讓璃憂知道一切的。
一月後,新帝登基,改朝換代,新朝國號為炎,新帝稱炎帝,其妻為皇後,其長子封為太子,次子封為親王,隨他出戰打江山之將領,皆有封賞,軒轅杉賜封杉親王,賜京城府邸,又為太子師傅,慕容嘯月為開國後第一位異性王爺,而草原之王蕭王也帶臣民臣服於新朝。
夏日,荷花,蟬鳴
也不知道過了多少年了,這宮中從立後起就在無封一妃入住一殿,全天下百姓都知這讓荒北大陸其他六帝汗顏的炎朝新帝是獨寵皇後的。
古璃憂這個名字成為全天下女人景仰的一個名字,可是誰知道許多年前她也是一個被丈夫嗬護在手中的女子,隻是現在她做皇後了,變成了一國之母,她在不能任性妄為了,在也能不能像以前那樣與自己的丈夫沒規矩了。
當璃憂以一國之後的姿態出現在奉先殿馬漣漪的麵前時,時光飛逝,她們的見麵就像是不久前的事一樣。
璃憂不知道自己該如何稱呼她,皇後嗎?可是現在的皇後是她,宗政祁燁封她為太後卻沒有給她太後的一切尊嚴,也是她自己不要的。
“你長得可是真像她啊。”馬漣漪這時已經滿頭的白發了,連手指都是枯白的,現在陪在她身邊的隻有一隻貓與春花了,宗政少卿在兩年自己了斷在了這裏,可是馬漣漪知道不能死,她還沒有見到她,怎麼能死。
那年她罵了她一句小賤人後,璃憂就一直再尋找著自己被她罵為小賤人的原因,其實她的身世她早就知道了,古白的那個故事,她是故意那樣表現的,沒人知道她背著人哭過幾次了,她甚至是在宮中偷偷的朝著南方拜祭過她的父母。
“當年知道林家真相的人,就剩下你一人了。”璃憂問道。
馬漣漪伸手出去叫她過來坐下,她盤腿坐在正中,而璃憂早已習慣了皇後的姿態,她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居高臨下的看著馬漣漪。
“你有話要對我講嗎?”
“你早就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他們都不知道你已經知道了,你覺得這樣有意思嗎?其實你才隱藏得做深的一個,你看著自己的母親死,看著自己的母親被你的丈夫送去死,你都不吭聲的。”馬漣漪笑著說道。
是啊,她就是知道,就是知道當年趙心柔與古白被宗政祁燁軟禁在哪裏。
可是她卻沒有說,因為她沒有辦法說出來,沒辦法救他們,因為她害怕與宗政祁燁的決裂,一決裂她知道自己將失去什麼,她將失去自己辛苦得來的一切,那個溫馨的家,寵愛自己的丈夫,她不喜歡在冰冷的峰上孤獨的度日了,有宗政祁燁有了孩子,才是他要的生活。
“我有什麼錯?我隻是想要一個家而已,她對我不過是個陌生人,她除了生下我,對我有過什麼責任,我對林家更是沒有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