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長約一米六,高兩米多的大座屏,正麵是一條五爪團龍左右兩側各有一條滿雕的行龍護住屏風的雙肩,這是按照親王服飾的形製做的。
看來這是件清代的親王府邸正廳所用的座屏。屏風在三千年前的周代,就是以天子專用器具出現的,是一種名位和權力的象征。經過不斷的演變,屏風作為防風、隔斷、遮隱的用途,並且起到點綴環境和美化空間的功效,所以經久不衰流傳了下來。同時還衍生出多種表現形式。
當今屏風主要分圍屏、座屏、掛屏、桌屏等形式。這件就是座屏。這座屏是由插屏和底座兩部分組成的。
插屏可裝可卸,用硬木作邊框,中間加屏屏風芯。大部分屏芯多用漆雕、鑲嵌、絨繡、繪畫、刺繡、玻璃飾花等作表麵裝飾。底座起穩定作用,其立柱限緊插屏,站牙穩定立柱,橫座檔承受插屏。
底座除功能上需要外,還可起裝飾作用,一般常施加線形和雕飾,與插屏相呼應。座屏風按插屏數分為獨扇插屏式、三扇山字式以及五扇等形式。
這件屏風也有一個獨特之處,除了正麵的龍紋雕刻,在這個屏風背麵,也就是靠屋子裏的位置,整麵刻著一首宋詞,赫然是蘇軾的“水調歌頭”。行文流暢,一筆行書非常俊逸灑脫。
他看了一眼落款是“退庵主人”的款識。
這趙光,字蓉舫,號退庵,清滇省春城人。嘉慶二十五年的進士,官至刑部尚書。工詩文,書法董其昌,筆意凝練圓潤,海內知名,諡文恪。這位可是與陳孚恩、許乃普、祁雋藻等稱清代後期四大書法家之一
“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一共95字。看來這位王爺也是曾有過等位的野心的,這九十五個字的屏風加上盤龍紋飾,不正是“九五至尊”嗎!
這件屏風從包漿到紋理都是非常自然,沒有任何後補或做舊的痕跡,蕭遙憑肉眼判斷就是真正的小葉紫檀老貨。
“蕭老板?!”白老七還沒注意到這件屏風呢,隻是正準備給耿平原介紹的時候,發現蕭遙離他有好幾步,沒有跟著過來。再一看,霍!原來這裏還有這麼件好東西呢!白老七這麼多年在潘家園打混,雖然沒掙著什麼大錢。但眼力還是練出來的了。這麼大開門的老物件,怎麼可能認不出來。
他立刻轉頭把耿平原叫了過來:“老耿,這件屏風可是好東西啊!怎麼著有好貨色不想著我?可太不夠意思了!”
耿平原嘿嘿一笑:“怎麼可能呢,這東西是前幾天才從保定拉過來的,這不你說要來我也就不給你打電話了。怎麼著,看上了?”
耿平原一邊說一邊給白老七使了個顏色。
“耿老板,這屏風,你開個價吧!”蕭遙也沒二話,這種東西是開門到代的東西,要揀漏基本不可能。不過這屏風對於他的怡園來說絕對是放在正房堂屋裏最適合的東西。
“蕭老板是自己人,老耿你開價可悠著點!”白老七插了一句。
耿平原這麼多年做這個行當自然也是熟悉市場的,這屏風就是為他們準備的,早就算計好價錢了。他也沒客氣,開口就是四十萬。
蕭遙心裏盤算了一下拿下來沒問題。這種東西是一年一個價。過了這村就沒這店了。當然價格還是要討的不然就被別人當冤大頭了。最終商定,三十五萬包運輸送貨。
軍寨村這些年生意越做越大,周邊的村裏漸漸出現了一批給他們配套的產業,包括運輸和木材油漆等等。這裏已經形成了一條成熟的產業鏈了。也正是因為耿平原作為這條產業鏈的領頭人,前幾年這個老農出身的村支書當選了省人大代表,在邢州這地方也算是一號人物了。
當晚蕭遙和白老七就住在耿平原家,他們說好了明天一早上村裏逛逛,各種各樣的家具隨便挑。如果有那些壞了或者殘缺的,隻要蕭遙提出來,他們可以安排專人幫著修複和清洗保養。
第二天,耿平原和白老七帶著蕭遙到村裏的家具一條街轉轉。說是家具一條街,其實就是從村口直通村委會的一條大路,這條路兩邊的住家把沿街的圍牆統統改成了店鋪門麵,大多數的人家,在門外搭著棚子,有些是直接堆起來的,修複過的家具和那些成堆的桌腿凳腳的都堆在外邊。
這就是蕭遙來時經過的那條路。
“老三家的!忙呐!”耿平原帶著他們到了一家掛著“老三舊家具”的招牌的鋪子。
蕭遙進了棚子之後,邊上擺放的一對太師椅吸引了他的注意,這對太師椅是件大開門的老貨,老紫檀木的。太師椅的椅把為幾何形鏤空,椅背袋有雕花鑲石,古色古香,古韻十足
“老板娘,這對椅子什麼價?”他心裏已經看中這對太師椅了,如果放在書房應該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