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節(1 / 3)

說,長喜川想培植的親日派至今都還沒著落。”

徐明飛嘴唇微翕,支吾了許久最終還是沒出話來,隻得重重拍了下林北雪的肩膀,臉皺得像個核桃一般,“我去找包打聽問消息,你——自己一定要想清楚,不到萬不得已還是不要這麼做。”

“嗯。”林北雪聳聳肩,極瀟灑地道:“我自有分寸,這陣子我可能會忙,你若是不忙,去蘇州小住幾日,懷遠心小,這次的事情,我怕他太過惦記。”

“好,你放心。”

……

作者有話要說:

☆、第三十二章

林北雪在等長喜川上鉤。

長喜川是個矮小而狡猾的日本人。昔年在國外讀書時,同林北雪私交深厚,就是因為交情好,林北雪才不忘在去日本的時候探望他,也正是因為交情好,對彼此也極其了解。三天前,林北雪支使家人給長喜川送去了禮品,說是香港的同學聽長喜川到了中國,所以輾轉送來由林北雪轉交。

長喜川素來是個心計深沉的人,他一邊打電話給林北雪致謝,一邊拍電報去香港。

隻是,這張電報是景春收到的,她已成了闊太太,操一口廣東話,對前塵隻字不提,收到電報之後,當即客氣有禮地回了一封。

又待了兩日,長喜川又打電話來,說是要請林北雪轉送禮物,林北雪推了數次,最終才勉強答應,地點就定在杏花樓。

這是一次看不見硝煙的交鋒。

長喜川低估了商界的抗日之心,到滬大半年毫無建樹,而林北雪又極其不配合,頂著上峰責難日子過的頗是艱難,這次借著道謝請客,長喜川還想著再努力一把,將林北雪拖下水來。而林北雪縱然因禦懷遠的事而焦躁卻也沉得下氣,若是直接找上門去,隻是授人以柄,所以極有耐力地放線釣魚。

長喜川一早就到了杏花樓,林北雪則坐在徐明飛處磨指甲。

徐明飛白他一眼,“你這到底是有事沒事?”

林北雪無所謂地笑笑,“我要是忙不迭地跑到杏花樓去,長喜川才覺得意外呢——”說著又談起昨日去虞洽卿府上的事,上海的商界領袖便是虞洽卿、陳光甫、朱三褒等人,其中虞洽卿和林北雪私交甚厚,這次的事林北雪和虞洽卿通了下氣,說得冠冕堂皇。虞洽卿對長喜川其人也有印象,長喜川到上海曾挨個拜訪了上海巨商,說辭無非是大東亞共榮那一套,很是惹人厭煩,虞洽卿自然也十分討厭,但礙於麵子不得不虛與委蛇,想到以後還要同此人打交道,忍不住歎了口長氣,林北雪便道,橫豎日本人都要扶植一個代理出來,與其真得找個漢奸和同道中人過不去,不如他去當,和長喜川還有同窗之誼,他日有事也好幫襯。

虞洽卿當即為林北雪的大義擊節而讚,其實說穿了,不管真心不真心,林北雪都是要落水了,提前這麼說,隻是找個名頭,免得日後真得被孤立。

“得了,我走了,太晚去也不太好。”

“對了。我明天去蘇州,有什麼要帶給禦醫生的,晚上帶過來。”

“好。”

……

林北雪到杏花樓時已天色全黑,長喜川等的菜都涼了,又命人換了一份,坐著邊吃邊聊,說起以前在國外求學的時候,氣氛很是融洽,笑笑鬧鬧,長喜川常年有氣喘病,笑的太過便有些不舒服,林北雪看了一眼便道:“怎麼你的老毛病還沒有好?”

長喜川擺擺手,“西醫看了很多,總是不見根除。”

林北雪掐了煙,佯作不在意地道:“這種毛病西醫是看不好的,上海有個內科中醫不錯,常年給我父親看診,據說對氣喘病很有心得,可以介紹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