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務機關長助理環視了一下記者團,又說道:“傅家甸地下就有幾處鴉片煙館。有的人抽了鴉片,搖搖晃晃地在路上徘徊,要是在冬天就凍死在路旁。”
“隻要關東軍想幹,難道不是輕而易舉地就能夠收拾掉那個魔窟嗎?……”記者團比較客氣地提出了一個問題。
“能夠幹得掉嗎?”淺閃助理微笑地望著記者團,“住在傅家甸的幾萬人收容到哪裏去呢?……指導他們找到正當職業,僅就這一點,也是一件很難辦的事情。”
不料,這次會見記者好像成了哈爾濱特務機關宣傳大魔窟的一次會議似的。
第二天晚上是自由活動,M記者應《哈爾濱日日》報記者木村的邀請來到了哈爾濱繁華街的一個俄國酒巴間。
《哈爾濱日日》報記者木村邊喝著啤酒邊說道:“喂……你要是說從我這裏聽到的就不好辦了。昨天關於傅家甸的一席話,還有另外的含意。”
木村對注意傾聽的M記者說道:“傅家甸確實是一個恐怖地區,這一點沒有錯……但是正像在會見記者時提出的問題一樣,關東軍不能插手,自有它的原因……這裏的特務機關、憲兵隊和市警察局分局等十分希望使傅家甸成為一個令人恐怖的黑暗街,並虛構著進入這一地區的人就失蹤的恐怖傳說。”
“那麼……是帶有謀略性的話?”
木村點了點頭。
“兩年多前的1月,發生過這樣一件事……在傅家甸入口處的正陽街路旁躺著一個凍死的年輕人屍體。這個男子是《滿洲日日》報一個叫森本的日本記者……警察調查的結果說,死亡原因是,森本從很久以前就吸鴉片煙,那一天,他在傅家甸的鴉片煙館抽完鴉片以後,搖搖晃晃地在行走中凍死的。……但是,他的同事都異口同聲地說,森本從來沒有抽鴉片煙的習慣。”
“那麼……他是采訪什麼去的?”
M記者腦海中閃出了一個想象的念頭。
“是的,森本是負責采訪軍隊情況的記者,他很關心‘防給’問題。”
“防給……就是防疫給水部吧?”
在M記者的記憶中有這個名稱,這是離開日本前,陸軍報道部長穀萩那華雄大佐笑著告訴他的關東軍特殊部隊的名稱。
“那麼,是由於他超出需要地接近了某種軍事機密才死去的?”
“不,我還沒有想象到那一步”,《哈爾濱日日》報記者說著,臉上露出一副為難的表情,回憶往事感到不是滋味。那天晚上的談話就到此結束了。M說木村記者顯然覺得自己說了多餘的話,似乎有些後悔。
“在會見記者時,哈爾濱特務機關長助理淺岡強調說‘本特務機關擁有特殊的防諜任務和防諜部隊’……據說明,所謂‘特殊的防諜部隊’就是全部由白俄編成的叫做‘淺野部隊’的匿名部隊,部隊長就是哈爾濱特務機關的淺野大佐……為什麼要組織白俄的匿名部隊?淺岡助理未作說明。回憶起來其目的之一是保守哈爾濱以南20公裏的731部隊的機密,……對於企圖查明防疫給水部實際情況的人與企圖消滅這些人的哈爾濱特務機關之間的攻防戰來說,傅家甸的大魔窟就是最合適的地方。”
M繼續講了下去。
新式武器的真麵目
在哈爾濱特務機關會見記者的過程中,M記者還清楚地記著另一件事情。
記者會見快結束時,M記者又提出了一個問題:“那麼,我最後再提一個問題。據我們這次來滿洲以後,從關東軍司令部人士處獲得的信息,目前在蘇滿邊境三個方麵(東部、西部、北部)都部署有蘇聯遠東軍。盡管蘇聯以德軍為對手正在進行激烈的戰鬥,但是卻沒有向蘇德戰線調動兵力和車輛的跡象,毋寧說,正在增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