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有違反民主主義的主義思想。如果不承認破壞和顛覆自己的敵對思想的存在,民主主義也就不能存在。在這裏,它存在著體製上的脆弱性和注定的命運。
曆史證明:存在著民主的敵人,一旦成了敵人(法西斯主義=獨裁主義)的天下,再次收複民主主義就不得不付出大量流血的代價。在對敵人持續不斷抱有懷疑和警惕的基礎上,好不容易才能維持住民主主義。
為了不讓《惡魔的飽食》重演,對於有可能威脅民主主義的東西,無論多麼小的跡象,也都不能忽視。我們對民主主義的敵人怎樣警惕都不會過分的。如果通過這本紀實能夠重申這一點的話,那麼,筆者將會感到再幸福不過了。
作者、采訪和作品……
對於完成這本紀實作出最大貢獻的是我最好的一位朋友下裏正樹。他從全國各地搜集來的大量的資料在我身邊堆積如山。
以往的純文學性的私小說①,作家把題材置於自己身邊封閉性的日常生活瑣事中,脫離同社會的瓜葛,描寫封閉的隱士世界,幾乎不需要有采訪能力。
①日本文學中自然主義發展起來的文學形式,多以第一人稱,寫生活瑣事的小說。——譯者注
但是,作家的關心一旦在時間和空間上擴大開來,作品世界加深了同社會之間的聯係,那麼,作家就不得不從日常身邊瑣事中跳出來。
伴隨物質文明的高度發展,信息日益泛濫,它在時間和空間上開放了讀者和作者的關心。
對於描寫再現開放了的世界,作者的經驗是不足的。在描繪作者未經曆過的世界時,送來現實之風的則是采訪活動。在這裏,作家的采訪能力同作品的成功與否有著極大的關係。
但是,作家並不一定具備采訪能力,作者個人的釆訪也是有限度的。我多次親身體會到:我自己去直接采訪,對方反而不願意談情況。再者,作者直接進行采訪,把感情過分轉入對象,筆下往往就會缺乏冷靜,也就難以做到同對象保持一定距離進行仔細的觀察。
在寫社會影響較大的作品時,作家往往有進行合作的支持者,但合作者通常得不到讚揚,而僅僅是一個在背後賣力氣的人,也就是說:“一將功成萬骨枯。”由於這一緣故,一部難得的作品,理應開拓出更大的空間,取得更多延伸的收獲。僅停留於一部作品,會以一種不明朗的形式而告
我們兩人的協作
使《惡魔的飽食》結出豐碩果實的是我們兩人的協作(同心同德的共同作業)。重要的是為讀者提供了“好的作品”。在序言中寫的“我們”,就是包含這個意思。
在這一工作中,我們是同心同德的。兩個人之間經常保持著聯係,一邊就采訪對象以及搜集到的資料進行熱烈的研究討論,一邊寫《惡魔的飽食》。現在該是請讀者對這一成果發表意見的時候了。
我在寫《惡魔的飽食》的同時,還根據從731部隊獲得的主題和材料為《野性時代》月刊寫連載小說《新人證》,采取齊頭並進的辦法。《惡魔的飽食》是一部紀實,《新人證》是作為小說而加以升華。把一個主題同時寫成紀實和小說,對我來說,也是初次嚐試。
向許多協助者深表謝意
最後,我要向自始至終給予協助的戶上健先生表示衷心的感謝,向多次接受我們采訪要求的許多原731部隊人員以及有關人員深表謝意。我很想把他們的姓名一一列出來表示感謝,但是尊重原部隊人員至今仍顧忌出頭露麵的意向,和在紀實中一樣,全部都隱匿了他們的姓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