囪理應是兩根,但照片中卻有三根。
4.1號樓的屋頂比照片的屋頂低些,大門上三角屋頂的坡度還要更大些。
原部隊人員眾說紛紜。根據部隊設施的空中照片,意見雖然大致統一,但是細節仍有爭論。由此可以看出憑借記憶做出證詞之難。
對疑問1、2,韓曉先生十分簡單地做了回答。“那根煙囪並非731部隊的,是我們修建暖氣時新建的。焚屍爐的煙囪原來在西北角,但731部隊撤退時已被炸毀,現在已不存在了。焚屍爐的位置還能找到,但什麼遺跡都沒有了。”
聽著韓曉先生的說明,沿著校舍的右側往後走。由於頭一天夜晚下了雨,地麵有積水,鞋子上沾滿了泥濘。這時才明白平房區的人們都穿高統雨靴的原因——是為了陪同我們參觀而早巳做了準備。
轉到樓的後麵,建築物的狀況為之一變。這裏和塗黃色的正麵不同:後麵的牆壁沒有任何裝修,茶褐色的牆壁有不少地方已經脫落;由於雨水的侵蝕,留下許多灰色的水紋。
從1號樓中央三角屋頂下通往口字樓的中央走廊呈垂直狀態連接著,聽說這個走廊還是原樣,但是1號樓後麵的2號樓——兵器庫和器材事務室的後麵由於被炸毀,隻剩下殘骸了。院子裏堆滿了煤。韓曉先生回憶道:
“1953年,我來平房時,除1號樓外,還剩下一幢三層樓和走廊。但是,關押‘馬魯太’的7號樓和8號樓監獄的遺跡——我們把它們叫做四方樓(即口字樓的意思),隻剩鋼骨水泥的碎塊、砂土、木材片和玻璃等的堆積,裏麵散亂著一些壞了的儀器、醫療器具和資料……部隊撒退時,為了消滅罪證,把四方樓破壞得亂七八糟。”
韓曉先生當時是一個16歲的少年,曾在今天平房區偉建機械工廠前身的一座小工廠裏當機械組裝工。據說,附近沒有能夠居住的房屋,他住在1號樓二層的一個房間裏。
“午休的時候,我常在這個寬敞的院內散步。當時這一地區內,還有731部隊帶鼠疫苗的跳蚤活著。院內到處都有嚴禁入內的鐵絲網,我們都穿著防疫用的棉布襪子。”韓曉先生把那種襪子送給了我們。
特設監獄
從1號樓後麵,我們沿狹而陡的樓梯來到二樓石井部隊長原來的辦公室。這個辦公室是由兩間房子組成的,現在已是學校的辦公室。在場的兩位女辦事員對於這突然闖進來的一群人瞠目而視。我們一行包括陪同參觀的平房有關人員、哈爾濱市地方史學會人員以及中國作家協會的人士等在內共十七人。估計事先巳接到通知,但是她們卻沒有料到會來這麼多人。
我們向這裏的辦事員詢問了情況,聽說戰後,牆壁、天花板和窗戶部分進行了修整,其他部分全部維持原樣。這時,室內響起了電話鈴聲,似乎非常繁忙,我們想看看裏屋,但遭到婉拒。
離開原部隊長辦公室,回到校園的門前,又乘車前往口字樓舊址。由於1號樓後的工廠和學校之間建有一道牆,不能直接走過去。
我們回到校門時,正好學生們下課。許多學生從教室裏走出來。他們中間穿草綠色、藍色製服的人較多,也有幾個女生穿著紅色的運動衫。可能是把課本都放在教室裏,大家都空著手。這和日本放學時的情景大不相同。
口字樓舊址是一塊用磚牆圍著的普通空地。磚牆並不是口字樓的圍牆,而是為劃分工廠、學校、倉庫和住宅區而修建的。周圍的榆樹長得綠蔭如傘。
地方史學會佟振宇先生說道:“731部隊徹底破壞了四方樓和特設監獄,但當年種植在四方樓四角的小樹原封不動地保留了下來,因此,我們可以弄清楚監獄的位置和麵積。”據該學會對舊址的精密測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