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討好日本人才友好相處的。”
“是的!”
“731部隊人員中,有沒有暗地裏庇護和幫助中國人的人呢?”
“從未見過那樣的日本人!”四個證人異口同聲地說道。
“日本人拳打腳踢中國人是家常便飯。不毆打中國人的日本人就算最好的了。據我所知,比這種人更好的日本人是沒有的。”白又追加了這樣一句話。
“日軍士兵中也有成為中國人的朋友的,但是在731部隊裏卻沒有這樣的人。”
“這裏沒有這種人!”
室內除了四名證人外,還有韓曉、王學琴以及當地十幾個中國人,大家都沒有表示異議。
“當年來到哈爾濱地區的日本人,無論軍人或民間人士,都到處耍威風嗎?”
“也有不耍威風的人,基層的人、開拓團的人以及他們的家屬不耍威風。基層的日本人,受到上級日本人的欺侮。”
“731部隊的怎麼樣呢?”
“也有態度溫和的人,那是極少數。在當時的中國人看來,所謂好的日本人,就是不打罵中國人的人。”
“但是,我聽說731部隊裏也有反戰的人!”
731部隊原少年兵機關刊物《房友》第16號刊載過吉田不二男寫的一篇題為《我所見到的731裏的反戰者》的文章。
在這篇文章中,“熊穀班長說……上戰場就是去送死……我們在背後指責熊穀班長是膽小鬼、‘非國民’等。由於這種說法和當時受的教育發生矛盾難以理解。現在回想起來,在那種氣氛中,他的話作為一劑清涼劑促使人們清醒過來。”
另外,“臼井中尉常說:‘我可不是以軍人作為本行。’他這樣誇耀自己並不是職業軍人。有一次,他向我和藤崎兄問道:‘你們將來打算幹什麼?’‘當軍醫!’‘當軍人!’我們分別回答道。‘想當軍隊的醫生?當一輩子軍人?’他脫口而出地說道,接著又想講什麼,卻停了下來。‘這並不太好吧!’他含糊其辭地說道。”
這種反戰的日本人,對待中國人的態度理應會有所不同。
“雖說也有那種人,但被撕掉軍銜,帶上手銬,披上鬥篷,用車押送走了,不知道把他帶到哪裏去了。”白這樣回答道。
也就是說,這是一種把反戰的士兵徹底清除的體係,731部隊也不例外。
“潘德亮被殺害時,提到的那位翻譯李初廷,在日本投降前,731部隊撤退時,可能也被殺害了。1945年8月11日晨,一個和李關係不錯的叫春日的日本人,在731設施炸毀前,把李叫出來,乘馬車從北門進入了口字樓。不久,從馬車進入的方向傳來一聲轟隆的爆炸聲,建築物也一起被炸毀。從那以後,誰也沒有見過李初廷。我想李當時是被炸死了。估計春日會知道這件事的真相。”
作者注
關於李翻譯的死因,我曾聽原憲兵的證詞說:“把李殺死了”。這名憲兵現在臥在病床上,在悔恨自己犯下的罪過。他說:“我是奉上級的命令親近李的,但後來又接受了殺害李的任務。我從後麵靠近他,是用槍射死的。我和李的關係一直不錯。殺死他以後,我覺得很難過,把他的手表解下來留作紀念,可是,一戴上手表,每天晚上都夢見他,被噩夢纏住,所以在回國的船上把手表扔進了大海。”他坦白之後,在我們到中國采訪旅行之前,交給我一萬日元作為香火費,委托我無論如何要為李吊唁。我想把那位憲兵的名字告訴白,但卻忘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