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愛把大信封遞給他:“是歐文讓我來的,他說你可以幫我。麻煩你了。”

言溯接過信封,手指微微摩挲,很有質感,拆開信封取出一張卡片,上麵十幾行密密麻麻的數字方陣“98.C111 GV943.49 23.E121 DJK734.01……”

“這信封是你的,還是和這張卡片一起的?”

“是我的。卡片沒有包裝,直接被人塞進門縫。”甄愛見他若有所思,多說了一句,“我也覺得奇怪,送卡片竟然不帶信封。”¤思¤兔¤在¤線¤閱¤讀¤

“因為紙張的材料能透露很多信息。卡片是很普通的薄磅單光紙,”他微微眯眼,揚起信封,“但這種手工夾宣紙,隻有中國城一家作坊裏拿得到。”

“一個信封就看出這麼多?”甄愛詫異地揚眉。

這個反應落在言溯眼裏有一絲疏淡——她驚訝得略微刻意,就是說,她的表情撒了謊。

他收回目光,把信封和卡片放在鋼琴蓋上,不說話了。

甄愛又把另外幾張紙遞給他:“對了,歐文說你不幫不了解的人解決問題,這是我的簡曆。”

言溯接過來快速翻了一下,放在鋼琴上,還是不說話。

甄愛覺得他一下子話多一下子話少的狀態很古怪,剛要問什麼,女傭過來對言溯說:“misder Owen iz here.”

Owen是歐文的英文名。

歐文和言溯關係不一般,進門不需要通傳。女傭話沒說完,他人就來了,普通話音調不太準,卻很流利。第一句笑容和煦地看向甄愛:“Ai,談得怎麼樣?”

出乎意料,言溯斷了話:“我有話和你說。”

根本沒有看甄愛的意思。

歐文愣了愣,繼而稍顯歉意地衝甄愛笑笑,神色尷尬;甄愛並不介意,說聲“打擾了”就先走了。

歐文望見甄愛走了,才走到言溯身邊,一腳踢向他的輪椅:“你這種遇到棘手的事就從輪椅裏找安慰的癖好能不能改改?”

言溯揚揚手中的樂譜又放下,食指中指夾起那張卡片,直接道:“你的這個朋友不是委托人,這不是她收到的。”

歐文頓住,他清楚言溯的性格,他隻接部分委托人親自上門委托的案子。

歐文皺眉:“你是不是搞錯了?萬一……”

“那麼緊張幹什麼?”言溯側頭看他,“我又沒說拒接。”

歐文張大嘴巴,比之前更驚訝,

A:言溯認為甄愛不是委托人;

B:言溯認為甄愛騙了他;

結果→ →他接受了?

“為什麼?”

言溯打開鋼琴蓋,修長白皙的手指劃出一串輕靈的曲調,他慢裏斯條道:“因為她接受了證人保護計劃,是你負責保護的證人。”

歐文背脊一跳,立刻把他的手扒開,將鋼琴蓋“啪”地闔上,盯著他:“她,不,”他本想否認,可意識到逃不過這家夥的眼睛。

言溯重新抬起鋼琴蓋,淡然自若地彈著鋼琴,嗓音雋秀又低沉,和著鋼琴音有種說不出悠揚:

“她右手受過傷,被囚禁虐待過,警惕性很強,會用手槍,父母中應該有一個或者都是某個領域金字塔頂端的專家,但都死了。

她去過中東,喜歡看足球。

接受過專業的自我保護或防禦培訓,懂得基本的密碼學,和簡曆上說的新聞專業不同,她真正的專業應該是生物類,偏向細胞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