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言溯先生在檢查現場和死者,我沒必要湊上去添亂。”

“當時S.A.也在?”賈絲敏詫異了,語速飛快,“他怎麼會和你一起回宿舍?”

甄愛淡定反問:“這個問題和案子有關係嗎?”

賈絲敏垂下眼眸,遮去眼中的一絲不耐。

玻璃窗外,言溯若有所●

“是啊。”言溯嚴肅地說,“因為她認真又專業,所以她永遠不會殺人。”

歐文梗住,挫敗地歎了口氣,他也知道言溯不是針對甄愛,隻是在邏輯問題上這人天性/愛較真,“我也知道這句話的前因後果毫無聯係,邏輯上說不通。但我還是相信她。而且,就算你說的這種事真的發生,”

他笑笑,沒有絲毫猶豫:“我也要履行我的職責,不管遇到任何情況,不管對方是誰,拚盡全力護她安全,即使殉職也在所不惜。”

言溯不語,輪廓分明的臉頰微微一動,下頜咬出一道動容的線條。

他小時候在中美兩地切換,語言環境的頻繁轉變讓他孤僻冷清不善交際,還三番四次被媽媽拎去做自閉症檢查。如果說他在美國有朋友的話,那就隻有一個歐文。

歐文也是混血兒,但樣貌上更接近白種人的父親,因為母親被殺而立誌當警察,後來不僅做了警察,還成了隊伍裏最優秀的特工。

以前到現在,他的信念一直都很堅定。

言溯抬眸,看向玻璃窗那邊的甄愛,忽然想,這些時時刻刻都要偽裝身份的人,他們的信念又是什麼?

賈絲敏還在繼續提問:“可不可以問一句,為什麼你的室友被殺了,你一點兒都不難過或驚慌?”

甄愛莫名想起言溯的那句話,有樣學樣地反問:“你既然征詢可不可以問,為什麼我還沒準許你就直接問了?既然你原本就要問,為什麼開頭還要征詢我的同意?”

賈絲敏:……

這種繞來繞去的調調怎麼有似曾相識的感覺?

玻璃窗外的歐文臉有點兒灰,古怪地看了言溯一眼,後者淡定自若,不作任何反應。

賈絲敏臉色略僵:“這是禮貌的習慣用語。現在可以回答我的問題了嗎?”她把甄愛的岔開話題當做是逃避。

甄愛隻回答了一句:“或早或晚,人都是要死的。”

賈絲敏:……

這是一種怎樣的世界觀?

發展中國家的人都這麼冰冷又沒有同情心嗎?賈絲敏滿心憐憫地歎了口氣:“詳細說一下死者江心的情況吧,包括朋友人際圈之類的。”

“我隻知道剛開學的時候,她很活潑開朗參加了很多社團,比如攀岩野外生存跳舞之類的。她朋友很多尤其是男性朋友……”

“有男朋友嗎?”

“不知道。”

“不知道?你們是室友……還有別的嗎?”

“前段時間她說退掉了很多社團,可後來在學校裏看到她和密碼解讀社的朋友一起,穿著一樣的t恤。她總愛在課堂上睡覺。沒了。”

賈絲敏覺得這些信息毫無用處,又認為甄愛是在打馬虎眼,“這些細枝末節的事,你記得真清楚。”

甄愛道:“因為我和她就講過那幾次話。”

賈絲敏自以為理解,“你們關係不好?”很明顯,一個歡樂開朗招男生喜歡的室友,一個沉默冷淡看上去很孤僻的人,怎麼都合不來。

甄愛不回答了,看她半晌,緩緩往椅背上一靠:“剩下的和我律師談吧!”

賈絲敏一愣,突然出現這種情況,程序上她一句話也不能問了。通常來說亞裔沒有那麼強的自我保護意識,不管問什麼問題都會極其配合,她沒想甄愛竟突然就不肯說了。

她話音未落,歐文立刻示意等在門口的律師,律師很快把甄愛帶出來,還警告意味十足地對賈絲敏道:

“我可以投訴你言語誤導!”

賈絲敏灰著臉不吭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