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愛緊緊盯著廣告牌上五顏六色的單詞,一瞬間這些字母似乎都在她腦海裏跳躍,一個個蹦出來拚湊——sea, rest, moon, rang,year, tale, or, tally, total……都不對。

不管是出現那個單詞,剩下的字母都不能組成有意義的單詞,更別說一句完整的句子。.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究竟是一句什麼話?

甄愛情不自禁地握緊了拳頭,忽然看到廣告牌上大片的桔子,orange?

刹那間豁然開朗,所有的英文單詞飛旋起來,重新組合排成了一句話——

An ET stole all my oranges!

“一個外星人偷走了我所有的桔子。”促銷廣告牌上一大堆黃橙橙的促銷桔子要被外星人偷走了,哈!

她忍不住會心一笑,是啊,言溯說的沒錯,這個廣告牌很有意思。

原來,他就是這樣,獨自沉浸在自己滿是創意和思考的世界裏嗎?

這種人,真的好神奇。

“遊戲結束。”言溯淡淡說著,目光飄向其他戶外牌子上的廣告和聯係電話。

甄愛意猶未盡地再看他,他又恢複了一貫冷清的樣子,剛才給她出題目時短暫的交流像是沒發生過。或許他的世界裏隻有數據密碼行為分析,隻有這些能讓他有談吐的興趣。

甄愛深深吸了一口氣,很冷很涼,剛才分心了沒有注意,現在又覺得冷了,她斟酌半晌,還是問:“今天的案子,你懷疑我嗎?”

彼時,言溯正在試著給視線裏的一串電話號碼解密,聽了甄愛的話,慢悠悠轉過頭來,看她:“沒有。”

甄愛的“謝”字剛發音一半,沒想他話沒說完:“我隻相信客觀,‘懷疑’這種主觀的情緒,對理性的人來說是大忌。”

甄愛於是換了個方式問:“客觀表明,我是凶手嗎?”

言溯很公式化道:“客觀證據不足。”末了,補充一句,“不過我認為,如果你殺人,應該會選一種比較優雅的方式,比如下毒。當然,你不會選擇輕易就能買到的毒藥,而是比較稀少卻致命折磨的。”

甄愛:“……我……應該說謝謝嗎?”

言溯:“不用謝。”

甄愛便不說話了,盯著虛空出神,某一刻,好像有一朵細小的雪花飄過,打起精神定睛一看,什麼也沒有。望望天,依舊是一片黑漆漆的。

原來剛才的雪花是幻覺。

冷風一吹,越冷了。

她的牙齒不住地打顫,一時間沒忍住,竟然“咯吱”一聲作響,她立刻咬緊牙關,再不發出一絲聲音。

言溯當然聽見了她牙齒打架的聲音,低頭看她:“怕冷?”

“嗯。”

他“哦”了一聲,沒下文了,繼續望向遠處燈箱上的數字。過了好一會兒,也不知在和誰說話:“從中醫的角度,怕冷是因為腎陽虛;從西醫的角度,是因為血液缺鐵,甲狀腺素分泌不……”

他見她臉色蒼白,明顯睜大了眼睛跟看外星人一樣看著他,於是閉嘴,默了默才說:“這個時候好像不應該說這些話。”

他複而望天,隔了兩秒——

“其實我的意思是,你應該去醫院看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