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溯看了眼他書桌上的透明盒子,問:“你收集棒球卡?”

“是的,已經收集了一整套了。我準備……”他還要繼續講述這套珍貴的卡片,但言溯沒興趣地“哦”了一聲,直接進入下一個問題:“你們宿舍丟東西了?”

趙何一愣,覺得這個問題摸不著頭腦,順著言溯的目光看過去,才發現旁邊整整齊齊的桌子上擺著一張還沒填完的失物招領表。

“這個啊,”趙何解釋,“舍友收藏的棒球金卡丟了,所以寫了招領表。但我估計,這麼難得的卡片,人家撿到也不會還回來的。”

“那倒是。”言溯問,“死者生前記錄的最後一張字條,你知道是怎麼回事嗎?”

趙何望他,“什麼字條?”①本①作①品①由①思①兔①在①線①閱①讀①網①友①整①理①上①傳①

第四個證人楊真也住在宿舍,還和江心是同一棟樓。

甄愛經過樓梯間時,望了一眼自己的宿舍,仍舊拉著警戒線。這時,有人輕拍她的肩膀。

回頭卻是言溯。

他動作還是不熟練,拍兩下,不多不少,表情肅穆莊嚴地說:“別怕。”

……這不正是事發當天,歐文對她做的安慰性動作呢。

甄愛發現,自從見到歐文頻繁拍她的肩膀給她鼓勵安慰後,言溯就習得了這項技能。

可他的動作很生澀,總像是在拍一隻狗。

她幾乎可以猜到,他一麵很真摯地想著要友好,一麵又不受控製地想著各種數據顯示狗狗身上帶了多種寄生蟲細菌之類的。

可無論如何,他的細心足夠她心頭一暖。

周末,楊真的舍友不在,宿舍就她一個人,正獨自吃泡麵,坐在電腦前玩facebook。甄愛莫名就想到了言溯今早用在伊娃身上的那個“分手論”。

楊真和另外三個證人一樣,對賈絲敏的提問還算配合,但奇怪的是,她的回答也和其他人驚人的類似。

不在場證明?獨自在遊泳,沒有。

江心和泰勒的關係?經常吵架。

你和江心有過劇烈爭吵?拉拉隊排練的時候推搡到了。

江心這人怎樣,有沒有恨她的人?沒有,她是萬人迷,活潑可愛,大家都喜歡她。

在甄愛看來,楊真和其他人一樣,問什麼答什麼,不多說一句,看似配合實則謹慎。她隻覺得她對最後一個問題的問答或許不太出自本心。但這隻是猜測,真實情況她看不出來,或許隻有言溯這樣的行為分析專家才能看出異樣。

但言溯似乎沒有看她,而是掃視著宿舍內的環境。

甄愛也看了一遍,很整齊幹淨的宿舍,沒有任何不妥。不像江心那樣物件一大堆,也不像甄愛那樣空蕩蕩什麼沒有。書本化妝品衣物都是有度的。

言溯望了一眼浴室,問:

“有潔癖嗎?”

“沒有。”

“有男朋友嗎?”

“……也沒有。”

甄愛:……

有潔癖和有男朋友,這兩個問題要不要問得那麼緊密?

最後一個問題:

“死者生前記錄的最後一張字條,你知道是怎麼回事嗎?”

“不知道。”

從宿舍樓走出來,天都黑了。

賈絲敏立在冰冷的夜風裏,不甘地咬著唇,這四個人是怎麼回事?明明答應了配合調查,可一個個都是什麼重要的東西也沒有。

她原還想和言溯一起吃晚飯,順便問問他的意思,可警局臨時有事,隻能匆忙又趕回去。

甄愛跟在言溯身後,不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