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良,竟然克製住了一腳把她踹下床的衝動,最後暗暗地,不知在和誰較勁,兀自說了一句,“這是我的床!”
說完居然直接躺下,繼續安穩地睡了。
甄愛一夜好眠。
可早上醒來,就看見言溯安安靜靜睡在自己身側,她眨巴眨巴幾下眼睛,某人俊美的側臉並沒消失。她腦中一片空白,還沒想清楚怎麼回事,言溯醒了。
他蒙蒙地睜開眼睛,照例揉了揉,就掀開被子下床。
坐起身的一瞬間,仿佛想到了什麼,不動聲色地從床邊拉了浴巾係在腰間,站起身回頭,還十分坦誠地說:“差點兒忘了你在。”
甄愛不去想他平常或許就光著身子起床的畫麵,而是發現了其中的含義:“你昨晚就知道我在?”
言溯沒聽出這是個問句,以為是陳述句,於是說:“我昨晚就知道,但我剛才忘記了。或許,你應該像我學習存在感。”
甄愛無語:“你昨晚就知道我在,你還睡這兒?”
言溯靜靜看她:“因為你跑錯房間,所以我也要跑錯嗎?因為你睡錯了床我就不能睡自己的床?我為什麼要因為你的錯誤懲罰自己?”
甄愛知道他腦子構造不一樣,可心裏還是憋著氣,關鍵是她知道跟這麼個人爭論是不會有結果的。她絞盡腦汁想了半天,一咬牙,盯著他腰間的浴巾就挑釁:“不用遮了,我看過很多。男人的身體對我來說,一點兒都不稀奇。”
言溯的眼波動了動,隔了半刻,竟然輕描淡寫地說:“啊,原來你和迪亞茲警官一樣。放心,等我死了,會把身體捐給科研機構......讓你看個夠。”
甄愛:......
她挑釁不成功,還疑似暴露身份了。
甄愛頭一次抓狂,忿忿拿浴巾裹住自己,動靜很大地爬下床找衣服,還忍不住埋汰:“古怪的人住古怪的房子,正常人怎麼可能找對房間!”
“自己笨還怪我的房子。”言溯顯然覺得這句話有失公允,“作為人類,你應該清楚自己是一種能夠記憶的生物,走過的地方,可以在腦海中行成一張平麵的路線圖。”
甄愛極度無語地看他,他這句話是在挑戰全天下的路癡,雖然她不是路癡。
“你奇葩不代表所有人都是!”
言溯淡定地反諷:“好吧,我能找到我的房間,是因為我和鴿子一樣,腦袋裏麵裝了磁場感應器。”
末了,很不給麵子地說,“你比鴿子笨,因為鴿子絕對不會撲騰撲騰飛到人類正在炒雞肉的鍋裏去。”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七月的七的兩顆地雷(愛^__^愛) 嘻嘻……
☆、阿基米德與密碼
甄愛坐在餐桌前一下一下狠狠地揪麵包片吃,偶爾眼珠一轉瞥言溯一眼,後者趴在餐桌上......睡覺。
歐文過來,一把拉椅子坐下,問他:“昨晚沒睡好?”
言溯沒動靜,靜悄悄趴著,一秒鍾後,原本抵在額前的左手抬起來,以手肘為中心做圓周運動,轉了120度,指著甄愛。
甄愛一驚,狐疑看他,都不知道他是醒是睡。又過一秒,他悶悶地開口:“被這個人散發的雌性荷爾蒙騷擾了一個晚上。”
甄愛之前不覺得,但現在拿到歐文麵前說,不免臉微微發燙。
但言溯明顯是從生物生理的角度看待這個問題,不覺不妥,還不無惋惜地歎了句:“我就說了,雌性生物會影響我家的平衡。”
然後收回手,繼續沉默。
歐文莫名其妙,隻當他又鬧古怪脾氣了,還衝甄愛抱歉地笑笑。
甄愛表示沒事,可想起昨晚的事,怎麼都有點兒想不通,便拍拍歐文,用口型說:“我想,他的腦袋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