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車。”
他收斂了之前的一切情緒,又冷又硬。
她麵無表情,不舍得又悲涼,緩緩收回手。
“C,別想跳車。......別傷害你自己。”
甄愛頓感挫敗的無力,和他根本說不通。她歪頭望著外邊飛馳的景色,閉緊嘴,絕望又木然。
而她剛才摸安全帶的舉動無疑刺激了伯特,他臉色更平靜了,車速猛地開快,仿佛這樣就可以把她從身後的世界抽回來,回到以前。
車廂裏詭異的安靜,隻剩天地間的風聲。
甄愛漸漸不安,他忽然開口了,很靜:“S.A.Y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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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愛心裏猛地一咯噔,摒著氣,竟不敢貿然接話。
“你變了。”伯特不等她,自說自話,“那個男人給了你很大的勇氣。”語調平穩得沒有一絲起伏,像暴風雨來臨的前兆。
甄愛握了握拳,一咬牙:“對,我要和他走。”
“走?哼,誰準你走了?”他冷聲,氣氛陡然降到冰點。
後邊的K立刻低頭。
甄愛不怕他,麵色倒格外平靜,像給冰封過。
寂靜過後,伯特彎了彎唇角:“很遺憾,你再也見不到他了。”
甄愛坐在副駕駛上,一動不動,隻是臉頰極輕地顫了顫,安靜的眼眸裏一閃而過淡淡的淒哀。
她很想言溯,很想。
伯特從鏡裏看她一眼,她立刻垂下烏黑的睫毛,像蝴蝶般撲扇,遮住了黑黑的眼睛,白皙臉上是說不清的淒涼。
他驀然想起小時候,她媽媽要沒收她心愛的兔子,她細細一個立在角落裏,小手死死揪著裙子,固執而僵硬地對峙著,委屈、悲憤、又無助。
那時,她就是這個樣子,這個眼神。
甄愛腦子空著,突然問:“亞瑟呢?”
伯特聽言,奇怪地看她一眼,竟笑了:“怎麼?如果是他在,你就會哭,讓他心疼嗎?”
“你不一樣會心疼嗎?”她冷冷一笑,這樣的神情其實不適合她。
伯特一愣,哼一聲,掩去眼裏的尷尬。
她道:“我想知道,那些女人,是誰安排蘇琪殺的。你,還是A?”
“他計劃,我執行。”他嗓音輕慢,“特地為S.A.YAN量身定製的反側寫、反犯罪心理畫像,精彩嗎?
哦,忘了告訴你,就在剛才,有人向媒體泄露了警方的嫌疑人名單。”伯特神態自若,“那個‘有人’,就是我。”
難怪在孤島上,亞瑟那麼輕易就放他們走了。原來孤島隻是前奏,真正的大戲在後頭。FBI遲早會翻出silverland的殺人案。現在連甄愛都不見,言溯的嫌疑要成幾何倍數地增長了。
甄愛的頭一抽一抽地疼。
“C,你全程見識了BAU小組的犯罪心理畫像,聽到了他們對幕後主使的分析。你也聽了S.A.YAN對這個‘變態’心理的揣測和解剖。覺得他很厲害?
C,這就是他自己!
你從視頻裏看到的一切,那些受害者屍體上表現出的一切,BAU小組都沒有看出來的性幻想,隻有S.A.YAN懂。我們畫出來的東西,隻有相似的心思才看得明白。他就是!
你認為他很光明嗎?不,光明總是相對的。陽光下立久了,心裏總藏著陰暗的角落。我不過是把這個角落的黑暗挖出來,讓他看見,讓所有人看見。
而他沒讓我失望,一眼就看懂了這幅畫。”
所以,他們不單純是在陷害言溯,而是按著對言溯的心理分析,喚醒他心中的陰暗麵?甚至,他們隻是用人命在畫像,讓言溯從中找到共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