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Rheid讓你帶了定位器。”他神色疏淡。
妮爾開門下去,解釋:“S.A.,我們想幫忙的。”
“謝謝,到此為止吧!”言溯踩了油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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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上次爆炸後,楓樹街銀行一直都在重新裝修,最近卻因為合同原因停工了。
夜晚,這處很僻靜。
整棟樓都沒有一點兒光亮。
言溯獨自走進黑漆漆的銀行,四周又黑又暗,他摸黑緩緩走到地下。直到眼睛再也分辨不清楚了,他才掏出手電筒,沿著空落落的地下走廊往前走。
他記得路的盡頭有一個密碼箱庫房。裝修未完成,那裏應該很空。
長長的走廊隻有他這一束光,周圍全是寧謐的黑暗,靜得詭異。
他的臉隱匿在手電筒光後,看不清。
終於到了盡頭,他拉開門,走進去,光束一劃,掛著一個白色的影子。
言溯手往牆壁上摸,打開了燈。
四壁白色的空房間裏,豎著一個黑漆漆的十字架。
她,一襲白裙,雙臂張開,被縛在十字架上。像是睡了,深深低著頭,長發披散,遮住了臉龐。
再無其他。
“Ai!”他大步過去,要捧起她的頭,手卻頓了一下。
碎發下,她的臉……
他不可置信。
身後一枚子彈破空而來,從他耳邊呼嘯而過,啾的一聲打進牆壁裏。
言溯收回手,不緊不慢插在風衣口袋裏,回頭。
一群黑衣男人捧著狙擊槍,齊齊瞄準他;而中間那個女孩從剛才舉槍的左臂上抬起頭來,溫柔一笑:“Hi!MISS YOU!”
言寶寶小劇場(八)
冬天,山裏又下雪了。
言溯睡眠不好,5點就醒了,照例在晨起之後出門去山裏散步。下樓的時候望了一眼窗外,雖然還早,但因為下雪的緣故,外邊很亮,很美。
走到門口,卻見玄關裏,有隻小動物窸窸窣窣的,是他家的小寶寶。
言寶寶隻套了一件薄薄的羽絨服,正笨拙地給自己係小圍巾,小小一隻毛茸茸的,活像一隻挖洞的小雪兔。
言溯走過去時,小家夥已裝備好,在給自己穿小雪地靴。
靴子厚,有點兒難穿,他一蹬腳,小身板就歪了,小手抓著靴子和腳,手忙腳亂,一隻在地板上歪歪扭扭,滾來滾去。
“在幹什麼?”言溯問。
聽見粑粑的聲音,言寶寶一回頭,立刻歡歡喜喜地撲過來,鞋子歪歪扭扭地甩掉了也不顧,一下子撲到粑粑腿上,樹袋熊一樣緊緊摟住他的腿:
“daddy!”言寶寶仰著小腦袋,黑眼珠烏溜溜的,聲音又軟又糯,“我要和daddy一起去,我要和daddy一起。”
言溯俯身,摸摸言寶寶熱乎乎的小臉蛋,分明還帶著被窩裏的熱乎氣兒,哄:“可是要走很遠哦。”
“要一起,要一起。”小家夥兩隻腳蹦蹦跳啊跳,在粑粑腿幹上直蹭蹭,“要和daddy一起。”
“好吧。”言溯拿他沒辦法,蹲下來,給言寶寶穿鞋。小小的腳握在手心,軟軟的,往絨絨的雪地靴裏一塞,就溜進去了。
“daddy好厲害,我自己都穿不好。”言寶寶張大了眼睛,崇拜地看著粑粑。
言溯笑了,揉揉他的卷發,拉他起來:“走吧。”
山裏的雪景很美,一切都籠罩在厚厚皚皚的白雪下,銀裝素裹。
言溯通常都會走很遠,但這次考慮到小寶寶在,還是縮短了路程,又選了一條雪比較淺的路,跟著小家夥急匆匆卻其實慢吞吞的小步伐,緩緩走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