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星期過去了,還沒有甄愛的影子,她就像憑空蒸發了。發給CIA的視頻並沒換回任何信息,他諷刺言溯被CIA拋棄了,言溯也隻是寡淡地笑笑。
言溯一直不肯屈服,但伯特並不信他能死撐下去,一天又一天,每天的拷問都會加大時長。他認為,他就快崩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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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這人總能一句話就把他惹爆。
就像今天,伯特刺激他:“S.A.,即使你不說,我也會把她翻出來。”
“哦。”他嗓音虛緩而黯啞,“你抓到我的當天晚上,她就已經,離開這塊大陸了。”
伯特沒說話,隻是笑笑。
於是,新的折磨從上午一直持續到次日拂曉。
身上的陳疾新傷最終堆砌著爆發,言溯一次次暈過去,又一次次被針劑刺激醒來。
清晨,他發了高燒。
始終慘白的臉色漸漸泛上大片詭異的潮紅,眼眸也渾濁起來。不知是因為體內的藥物,還是因為灼熱的高溫,他的神智終於受了影響,混沌不清,開始說起了胡話。
在第幾百次聽到“S.A.請懺悔,我讓你解脫”之後,
十字架上的男人頹廢地低著頭,最終氣若遊絲地吐出兩個字:“I confess.”
我懺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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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的VIP候機室裏寥寥幾人,甄愛他們特地沒有坐私人飛機,此刻特工們三三兩兩扮成商人學者,散落在各個角落。
甄愛望著黑黑的電視屏幕,叫來服務員:“我想看電視。”
服務員很抱歉:“剛好壞了,叫人來修了。”
甄愛不言,心裏奇怪的感覺更明晰。
她坐立不安,起身去洗手間。女特工跟著她一起,見她長久立在洗手池邊發呆,猜她心情不好,也就退出來了。
甄愛心裏不知為何總是忐忑,砰砰亂跳。她很想去找言溯,可她不知道Holy Gold俱樂部在哪兒,又覺Rheid說的對,隻要伯特沒找到她,就不會殺了言溯。這是理智。
情感卻瘋狂蔓延:我想見他,我想見他,我想見他......
可她還是很聽話的。要是他,一定會告訴她聽理智的話。她低頭拿冷水撲撲發燙的臉,努力鎮定下來。
他會好好的,不要去打擾他。
他答應過她,他會好好的,她要相信他。
她默念好幾遍,轉身要出洗手間,隔間卻走出一個深夜趕飛機的女孩,捧著手機驚歎:“我的天,他真是個惡魔。”
甄愛沒理會,但手機裏男人的聲音傳來,她突然就定住。女孩把手機放在洗手台上,甄愛的目光漸漸挪過去。
她看到了那張讓她魂牽夢縈的臉。隻一眼,眼眶就濕了。
半月不見,他消瘦得可怕,眼窩和臉頰深深凹陷下去,清瘦的下巴上,胡須落拓。眼睛卻清亮澄淨,看上去神智清醒。穿戴也整齊,坐在白色的背景布前。
若是不認識的人,根本看不出他有什麼不對。他如此淡靜從容又清瘦矍然,或許正符合大家對聰明變態的印象,正符合他緩慢而娓娓道來的姿態:
“是的,我厭惡女人,極度。
像那個虛榮又膚淺的我的繼母,像那個酗酒又脆弱的我的母親。她們那樣的女人總是虛偽又脆弱,總以為可以用強製或眼淚改變男人,她們的丈夫,她們的兒子。愚蠢。她們不知道男人最擅長陽奉陰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