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煙輕嗅一口清茶,望著遠處的景致不由跟米萱感歎道,“真看不出來,你們兩口子還真會享受。”
米萱輕啜一口茶,笑道,“生活嘛。”
言煙放下茶杯,臉上的表情神色難辨,她望著米萱重重的歎口氣,沉吟了半晌,幽幽的說道,“嫂子,其實一直以來,我都欠你一聲抱歉。”
果然!米萱放下茶杯,微笑著望著她,沉默不語。
言煙自嘲一笑,說道,“說真的,挺對不起你的。無論我跟納蘭的恩怨怎樣,實是不應該把你拖了進來,你是無辜的。”
米萱輕笑一聲,“看你這話說的,我還真不明白。”
“是嗎?”言煙看著她笑了,“我們明人不說暗話,嫂子,說實在的,前幾個月你挺討厭我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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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呢?”米萱幽幽的望著她,“我若說不討厭你、不難過那是假的。任何一個女人遇到那樣的事,沒有一個不生氣的。”
“是啊。”言煙望著她,坦然的笑笑,“是我不懂事。”她說著沉沉的歎口氣。
“那時候,我看著你們那麼幸福的生活,而我懷著婉婉每天都戰戰兢兢的,朝不保夕,老公糾纏於與家族鬥爭中無法脫身,父母對我又極為失望,就是孩子,都不曉得哪天會掉了.......那段日子,回想起來就好像做夢一樣。可我看著你和納蘭那樣甜蜜的生活,我發瘋一樣的嫉妒!憑什麼,憑什麼我要這樣生活,憑什麼我活的這麼艱辛,生個孩子都這樣費勁,而罪魁禍首卻能那麼瀟灑.......”
她說著說著,好像又沉浸在了那段灰色的日子裏,紅了眼眶,“你不知道,翰森的母親.....從前是個貴族公主,其實她不大喜歡我,也不同意我跟翰森在一起,尤其我還不能生孩子。她的母親,一直都希望他能跟貴族聯姻,以挽救那個沒落的家族......”
婆婆的不喜,丈夫的壓力,父母的反對,甚至連孩子都無法生育.....一切的一切壓在言煙身上,讓她不能自已。而害她無法生育的納蘭淳於則像凶手一樣‘逍遙法外’,甚至妻嫻子孝,順和安康。一切一切的種種對比讓她像發了瘋一樣妒忌。
“其實有時候我是抱著故意破壞你們的心態的。我也想讓納蘭淳於嚐嚐這種妻子傷心離開,父母懊惱,沒有孩子的生活.....可是後來,婉婉的平安降生,我看她一天天像個花骨朵似的長大,翰森也回來了.....我才明白,原來我的做法有多惡心,有多討厭.....不管怎樣,那時候,你都是孕婦,我確實不應該利用納蘭淳於對我的愧疚那樣做的.....”
言煙望著她的眼裏呈滿了愧疚,“尤其是,我聽翰林說,你們曾經因為這事還鬧不愉快,一度談到離婚.....我就更自責了。我有想過來找你解釋,但是聽說你回老家養胎了.....”
再後來,聽到納蘭淳於一家三口的消息的時候,已是他失去聯係,甚至有可能犧牲......那時候,米萱正是悲痛萬分的時候,言煙就更不敢火上澆油上門解釋了。可好在,最後柳暗花明,納蘭淳於重傷被救,夫妻倆冰釋前嫌。
“時光匆匆,流年易逝。不管你們現在怎樣,我欠你一句抱歉。她目光坦然,笑容真誠,“我跟納蘭真的沒什麼,說白了,也就是多年朋友而已。”
“沒關係。”米萱豁然的笑笑,擺擺手,“都過去了。從他能夠回來,還能陪在我跟皓皓身邊,我句已經很感謝上蒼了。過去的就讓他過去,要緊的是把握當下。”
對於言煙遲來的解釋,米萱能夠釋然,倒不是她多麼豁達,而是她覺得,任何一個女人在被前男友害得失去一個孩子,甚至連做母親的資格都被剝奪後,還想著跟他能夠再續前緣,那可真是奇葩了.......
隻要納蘭淳於愛的還是她,那麼,未來的生活,無論有多大的挑戰,夫妻之間,總要學會成長,學會寬容,學會彼此信任......
送走了言煙,米萱和納蘭淳於的生活又回歸了正軌,直到不久後,納蘭淳於沉重的對她說,“明早帶你去個地方。”
“去哪裏啊?”米萱給剛拉完粑粑的小皓皓擦屁股,漫不經心的問。
“一個很重要的地方。穿正式點,但不是去玩兒,也不能帶皓皓。”納蘭淳於認認真真的對她說道。
“哦。”米萱似懂非懂的點點頭。
——
清晨,還有一絲薄薄的霧氣。清風吹在人臉上濕冷濕冷的。納蘭淳於開著車帶米萱到了郊外很遠的一座山頭上。車順著盤山公路緩緩向上開著,不一會兒就有戰士每隔幾十米拿著槍筆直的站崗。
下了車,納蘭淳於牽著米萱拾級而上,爬了許久,繞過半山腰,走過叢叢樹林,豁然開朗,是一片墓林。
“這裏睡著的,都是對國家做過巨大貢獻、犧牲了的軍人安息之所。”納蘭淳於望著眼前的一片片墓碑,神色有些悲痛。
他拉著米萱的手,從一